魏子轩正倚在靠窗的座位，金丝眼镜链垂在深灰色西装上，手里拿着杯勃艮第红酒。
他对面坐着陈昊和另外两个《飞翔吧少年》的练习生，桌上摆着鹅肝酱和松露意面。
"采薇姐！"陈昊第一个看到她，面色淡淡地挥手，"好巧啊！"
魏子轩转头，镜片后的目光在她和陆明川之间扫了一圈，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陆总，林小姐，要一起吗？"
陆明川神色不变："不必，你们继续。"
侍者适时送上餐前酒，林采薇抿了一口，香槟气泡在舌尖炸开。
她心中纳闷，怎么这几个人今天不用训练？
回头又一想，大概节目组有其他的安排，且这些练习生家世不错，也许来这里是家里的安排。
总之，和她一点关系都没有。
魏子轩晃着红酒杯，突然看向陆明川："陆总对巴黎很熟？听说您在郊外有一个酒庄。"
空气瞬间凝滞。
林采薇捏紧了餐巾。
酒庄？在马路上拍摄的时候，他就对她发出了邀请，说是朋友有个酒庄，现在去看正是风景最好的时候。
原来那个酒庄是他自己的吗？
那他投资的领域还真挺广泛的。
陆明川慢条斯理地切开盘中的鳕鱼："魏少爷调查得很仔细。"
魏子轩轻笑："没有，听家里人提起的，今年还想多从陆总收到新品呢。"
水晶灯的光晕里，林采薇觉得眼前一晃。
定睛时，她才发现是魏子轩中指上的戒指折射出的光。
说到这个戒指，她觉得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巴黎时装周的秀场后台像一座精密运转的机械蜂巢。
林采薇坐在化妆镜前，看着造型师为她调整最后一缕发丝。
镜中的自己唇色嫣红，眼尾缀着碎钻，象牙白的礼服裙在腰际收束得恰到好处——这是D家本季主打的高定系列，裙摆上手工刺绣的铃兰在走动时会泛起珍珠母贝般的光泽。
"Ça va?"（还好吗？）法国化妆师用刷子轻扫她的颧骨。
"Oui, merci."（很好，谢谢。）她用法语流畅地回答，余光瞥见陆明川正在不远处与品牌总监交谈。
男人黑色西装的口袋巾与她裙摆的铃兰是同样的白色，这个刻意的搭配让她抿了抿唇。
T台被布置成春日花园的模样，空中悬浮着真正的蝴蝶标本。
林采薇按照流程走完开场后，便坐在嘉宾席第一排应对各国媒体的镜头。
起初她还能游刃有余地切换中英法三语回答提问，甚至用意大利语调侃了《Vogue》主编的新发型。
但三小时后，水晶吊灯的光开始在她视网膜上晕开重影。
"林小姐对这次合作有什么......"某个记者的声音忽远忽近。
她掐住掌心保持清醒："C'est un honneur..."（这是我的荣幸...）话音未落，一阵眩晕袭来，铃兰刺绣在眼前扭曲成蠕动的白色蛆虫。
"Excusez-moi."（失陪）她突然起身，撞翻了香槟杯。金色液体浸染雪白桌布的瞬间，她想起今早叶舒瑶"恰好"递来的那瓶矿泉水——瓶盖似乎已经被拧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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