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辰突然正色，用本来的声音说："奶奶说过，要是以后找到喜欢的人，就带她来看戏。"他握住时雨的手，"谁想到，我和她同时都找到了你。"
月光透过雕花窗棂洒进来，给两人镀上一层银边。戏楼外，狗仔们正忙着拍这座突然亮灯的古建筑，谁也没注意到后台的老班主偷偷抹了抹眼角——原来这俩孩子是方女士的孙辈。
这个戏班子能活到现在，全都仰赖方女士的赞助。
当天，#昆曲顾星辰#引爆热搜。网友纷纷表示被惊艳到，连戏曲协会都发博称赞这是"传统文化的新传播"。戏楼一夜之间预约排到了三个月后。
回程的车上，时雨还在翻看手机里的照片："哎，这张你女装比我都好看..."
顾星辰一把抢过手机："删了！"
"才不！"时雨扑过去抢，"我要当屏保！"
顾星辰的手机亮了起来。
屏幕上"傅知朝"三个字让他的眉头瞬间拧紧。
说好没大事就别来打扰的。
"怎么了？"时雨正把玩着从戏楼顺来的戏票，察觉到身边人突然紧绷的神色。
顾星辰做了个噤声的手势，按下接听键："嗨，哥。"
电话那头传来傅知朝一贯沉稳的声音："星辰，顾氏今天向开发区管委会递交了三块地皮的转让协议。价格只有市值的四成。"
顾星辰的手指在方向盘上收紧："哪三块？"
"就是方董留下的工业园地块，现在登记在方圆集团名下。"傅知朝顿了顿，"更蹊跷的是，开发区规划突然变更，这三块地正好在新规划的核心区。"
时雨注意到顾星辰的指节已经泛白。她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感受到皮肤下跳动的青筋。
"我知道了。"顾星辰的声音冷得像冰，"先别打草惊蛇，我回去处理。"
挂断电话，车内陷入短暂的沉默。
时雨歪头看他："出大问题了？"
"没什么，公司日常事务。"顾星辰勉强扯出个笑容，伸手揽住她的肩头。
时雨一把按住他的手："顾星辰。"她鲜少用严肃的口气，"现在公司不都是我的吗？我不能过问吗？"她故意学着电视剧里刁蛮千金的语气，但眼神无比认真。
顾星辰叹了口气，知道瞒不过去了。他打开车载显示屏，调出地图："这三块地是奶奶二十年前就买下的工业用地，现在市值至少三十亿。"他指向屏幕上三个红色标记，"但顾氏今天以十二亿的价格，准备转让给开发区政府。"
"等等，"时雨皱眉，"顾氏有什么权力处置方圆集团的资产？"
"这就是问题所在。"顾星辰冷笑，"法律上这些地确实登记在方圆集团名下，但顾氏一直以'家族共有财产'的名义实际控制着。奶奶去世时这块的法律关系没理清……"
时雨突然明白了什么："所以你父亲和叔叔是钻这个空子？"
"不止。"顾星辰调出一份文件，"开发区的新规划是上周突然变更的，而推动这个变更的，正是顾言斌的老同学——新任开发区主任。"
月光透过天窗洒在两人身上，将显示屏的蓝光映得更加冷冽。
时雨突然笑了："有意思。"她转动着手腕上的翡翠镯子，"看来你二叔在牢里也没闲着，人脉维护得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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