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训练营的灯光早已熄灭，唯独主楼顶层还亮着一盏昏黄的灯。
时雨蜷缩在沙发里，眼皮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可大脑却仍被各种思绪拉扯着。
NOVA 9的成团盛况、粉丝的欢呼、练习生们含泪的告别……等等，全在脑袋里判断，挥之不去。
"喝了。"顾星辰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安神汤走过来，语气不容拒绝。
时雨皱着鼻子嗅了嗅，汤里飘着淡淡的草药香，还混了点蜂蜜的甜味。
她接过碗，小口啜饮，温热的液体滑过喉咙，总算让紧绷的神经稍微放松了些。
"睡吧。"顾星辰伸手抽走她怀里的平板，上面还停留在NOVA 9的成团热搜界面。
时雨迷迷糊糊地"嗯"了一声，却在顾星辰转身时突然抓住他的手腕。
"星辰……"她的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你没有成团，是不是很遗憾？"
顾星辰的背影微微一僵。
房间里安静得只剩下时钟的滴答声。
时雨望着他的侧脸，想起那些在训练营里流传的玩笑，"顾星辰要是参赛，门面担当还有别人什么事？"
可他终究没有站上那个舞台。
"你的才能……明明比所有人都强。"时雨低声道。
顾星辰沉默片刻，忽然轻笑一声，转身揉了揉她的头发："我的梦想从来不是当偶像。"
"可……"
只有时雨清楚，他虽然参加梦联的目的是为了找出杀害奶奶和他的凶手，但他自参与节目开始，就没有一丝的松懈，完全是靠自己的才华走到了最后。
但他的身份注定他和那些年轻人不同。
时雨一想到这个，心里就难受起来。
"睡吧。"他打断她，指尖轻轻拂过她的眼睑，"我觉得现在就很好，你现在是兴奋过度，别多想了，明天还有更重要的事。"
时雨终于抵不住困意，沉沉睡去。
而窗外，天边已泛起一丝微光。
与此同时，STORM的练习室里灯火通明。
七个人瘫坐在地板上，面前的平板还在循环播放NOVA 9的成团舞台。
徐家华盯着屏幕上漫天飞舞的彩带和粉丝疯狂的呐喊，嘴角扯出一丝冷笑："穷人家的孩子就是没见识，出道就以为登天了？"
没人接话。
江晨靠在镜墙边，沉默地看着自己手机里的消息，法国艺术团的对接人依旧没有回复，明天就是中法交流会的正式演出，可他们连对方表演什么节目、需要如何配合都一无所知。
"问就是明天才知道，”有人烦躁地抓了抓头发，"这算什么国际活动？连彩排流程都不给？"
"怕什么？"徐家华满不在乎地站起身，"我们可是'官方认证'的团体，就算跳错了，谁敢说我们不好？"
江晨闭了闭眼。
这就是他们的"优势"？
靠权势，而不是实力？
他忽然想起梦联决赛上，刘元元站在成团位时那个坚定的眼神。
"我要证明，我配得上这个梦想。"
赛前他可是被认为第一轮就出局的人，现在靠自己的努力，走上许多人梦寐以求的偶像之路。
而现在，他们STORM……连梦想是什么都快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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