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天睡懒觉的睡觉,一大早爬起来,没几个人来教室。
阳台上落下来的积雪结成厚厚的一层雪霜,操场上隐约能看见几个人。
雪花飘飘扬扬的落下来,增添几分萧瑟冷清。
江吟收起伞,站在窗前,呼出的热气打在窗户上形成朦朦薄雾。
看来快深冬天了,在要不了几天,高三也要放假了。
她总是有种不安的预感,压在心底,又说不上来,整个人很焦虑,半夜睡觉都有种失力感,说她焦虑考试。
不完全是。
母亲陪着她时,她最怕测试和检查,因为她不想出一点错,后来慢慢的她不想追求完美。
在完美母亲都看不见,她做的再好,母亲认为好才是好,母亲想让她做,她就做。
完全的没有自我的选择。
她看着手中的笔,开始刷数学题。
教室陆陆续续的来人,她看了一眼时间,快要上自习了。
收拾好课桌里的书籍,开始早早读,生活委员打开空调,教室慢慢升温。
白里透红的脸色慢慢恢复如常。
“烦死了,又是新的一天。”
“对啊,冻死人,没办法……谁让我们是高三的呢?”女生张开手无奈道。
“长脸了,高三。”那人看到一个从窗户一略而过的身影,话锋一转推搡道:“走走走!younger来了。”
“近代列强历次侵华是由资本主义经济的开放性和扩张性决定的,两次鸦片战争是为了打开中国市场,甲午中日战争是为了寻找资本投资场所。”
“”甲午战争的失败使外国资本主义对中国的侵略进入一个新的阶段,列强掀起了瓜分中国的狂潮,中国社会半殖民地化程度大大加深……。”
唏嘘的私语声变成读书声,没人敢在younger眼皮底子下说话,只好拖着疲惫一读再读。
younger穿着一身黑色的大衣,配上一双黑色的马丁靴和微卷的发型。
说帅也不是不帅,反正让人眼前一新。
时髦。
younger从前门走进来,一句话也没说,双手插在大衣口袋,看不出什么表情,绕着教室一圈又一圈。
大概十五分钟后,校学生会进班检查,前一个领头人,刚到达门口,younger站在讲台看着读书的每个人:“声音大点,声音放出来。”
教室的读书声瞬间上了一个层次。
听说要期末考试,祝允也没闲着,制订好时间表,早早地起床。
拉开窗帘,本就雪白的窗帘,和窗外的白白皑雪形成鲜明的对比。
她想起来刚上高一那会儿,她喜欢冬天了,可以跟朋友一起去操场打雪仗,还能吃到冻梨冰糕……
现在不一样,外面的雪比她的床单还要白,她每天早上起来拉开窗帘,刺眼的让人厌恶。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不喜欢冬天了。
甚至有点讨厌。
吃过早饭,外公外婆来看过她一次,年纪大了,两老身体不好,一直想陪护,母亲不同意。
两老人只好离开。
他们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祝允年纪轻轻,出生以来,两老就高兴的不得了。
意外太突然,祝母怕不仅他们受不了,二老更受不了。
所以一直瞒着二老,告诉他们想辞职一段时间,陪陪祝允,一是为了高考,而是这么多年,节假日在家,其他时间,他们都见不到祝允,二老照顾着祝允。
不过这段时间,祝允的情况好转很多, 整个人的气色都精神起来了。
临近过年,问过医生,祝允的情况确实有所好转,他们想着好好过个年,热闹热闹。
祝允在一旁听网络课程,祝母学着网上的教程,织手里的围巾,祝允连上好几节,看她放下笔伸懒腰,祝母到: “今年过年想去哪玩吗?要是……”
“啊?我也不知道。”她确实不知道,她从来没想过去哪,而是想多陪陪家人朋友,待在有人的地方:“想去外公外婆或者爷爷奶奶家呐。”
“啊额!…还有没有其他地方,比如大草原,夏威夷…….。”祝母看着提着水壶进来的祝父。
“我啊,没想过,不想去,外面太冷了,而且坐车好累啊。”
祝母想想也是,车程劳累,大冬天的风雪交加,人流量又大,难免会路途艰难。
“那我们大年三十自己家人过,大年初一二去外公外婆,爷爷奶奶家。”
“啊?好麻烦,妈妈,大年初一我们一家人一起过,人多多热闹啊。”
“我看行。”祝父关好门放下水壶,手里提着刚买的食物:来,乖女儿,虽然没有冻梨,但是有冰糖炖雪梨,趁热喝。”
“谢谢爸。”听到梨,祝允眼睛都亮了,她最喜欢之一。
“可是我亲手做的哦。”
“真的啊?”
“真的?!”
祝允和祝母一口同声。
“那!能给女儿吃吗!”祝母手里盛起汤,玩笑道:“不会很难吃吧。”
“肯定不会。”
祝允听着母亲的话,半信半疑的看着父亲,祝母看她有些担忧。
笑道:“吃吧吃吧,看你都馋了,你爸年轻那会儿,饭做的可好的,要不是我爱吃,我才不会嫁给你爸。”
“是啊,要不是我做得一手好饭,排在第1100位的男主角,可能都追不到你妈喽。”祝父看着女儿和妻子笑着回答。
“不错,真不错”祝允连喝两口,连声夸赞。
祝母看着女儿喝汤,脸上洋溢着笑容。
祝父看着祝母对女儿说:“是吧,你爸我可是一手厨,追到你美丽的妈妈,以后回家,我天天给你们下厨。”
一门之隔,江吟站了很久很久,始终没有进去。
林清川好巧不巧遇到江吟,她不怕江吟告诉祝允,因为他相信江吟不会,更相信祝允不希望他知道。
所以江吟不会说。
“不进去了吗?”林清川围着围巾,个自高大,说话的时候,整个面部埋进围巾里,躲着冷风。
“算了,她健康开心,那我也开心。”祝允摇了摇头,转身离开。
病房里说了多久,她就听了多久,她不是爱听别人说话的人,只是她觉得,祝允很幸福很幸福。
上天却残忍的要剥夺。
连对她也一样,她最好的朋友和能有爱她的家人。
江吟坐在出租车上,透过玻璃看着街道两旁的行人。
“喂小姨。” 江吟接起电话,声音很轻。
“回来了吗?今晚有客人。”
“小姨快了,马上到。”
电话那边又交代了几句,就挂断了:“叔叔你能稍微快点嘛。”
“好,我也赶着回家陪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