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了纪云舒这条贼船,梵樾就一直在被拿捏的路上,从来没有翻盘过。
他自诩皓月殿主,极域妖王,自是说一不二,威严震慑,无人敢望其项背。
可偏偏就是在这小小女子面前,只有被拿捏的份。
刚开始的时候还能吓唬她,现在这小姑娘似乎是摸到了他的套路,对威胁已经免疫无效了,根本就不在意。
几次交手下来,梵樾最后都会是听她吩咐指使的那一个。
就像今天这一出所谓的逛街约会,是为了点亮无念石的一环,可怎么看都像是她自己在过买东西的瘾。梵樾最后拿的没了脾气和耐心,索性让人把东西全送回了不羁楼,她回去再慢慢的一样样把玩。
时间转眼到了黄昏,天色渐渐昏暗了下来,这宁安城也已经走了大半。
这位纪姑娘,终于是意兴阑珊的说了句累了。
梵樾白了她一眼,“还好你是人族的身子,低弱无力,否则你大概是能走到明天早上。”
纪云舒:“我告诉你,就算我只是个人族,也会非常有力气,你可别小看我,当心吃亏!”
梵樾:“好啊,那不如就和说说,你的武功和灵力是怎么来的,上次你用的那柄武器是怎么回事?”
冷不丁的提起了这事,纪云舒还有点心虚,“之前不是都和你说了,谁家没有点压箱底的保命武器,这不足为奇。”
“要说家底藏着宝贝,这确实没什么稀奇的,可问题是你的那柄武器很不寻常。”梵樾到现在还清楚的记得她用的那弯蓝月,隐隐流光,美不胜收,绝不可能是人族打造的凡品,更像是灵器。
就算是兰陵仙宗,整个仙门,都找不出这等绝品的灵器。
梵樾打量着她的神色,轻轻挑眉,故意问她,“那是神族的东西,对吗?”
“你不是告诉我,神族覆灭数万年了吗,这天下怎么可能还会有神族的东西啊。”她强颜欢笑,明显有所隐瞒遮掩,“这就是一个看着很漂亮,实际上没什么用处的摆设,你也被它的外表蒙蔽了对吧。”
纪云舒边说边觉着亏心,【玄月啊玄月,你可千万不要怪我,我也是被逼无奈才这么说的。若是你有灵识,千万别往心里去,毕竟我现在的处境你也知道,步履维艰,每天都在生死一线间徘徊,你也会理解我的对吧。】
【不行,这个话题过于危险,不能再继续聊了。】
她心里打定主意要转个话题,一边装作认真吃着东西,可眼珠滴溜溜的转。
就在这时,她瞧见了街角有一个人用一种非常奇怪的走路姿势,摇摇晃晃的走了过来。
她好奇的问着身边人, “梵樾,那是什么?”
在纪云舒的视线看过去,是一个像是发狂了的人,已经在抓着路过的人在疯狂撕咬,吓得四周的人惊慌失措的纷纷躲避。
“狂犬病吗?还是发羊癫疯了。”说着自己还犯了嘀咕,自言自语,“不对啊,也没听过犯病会咬人的啊。”
梵樾隐约是瞧出了什么端倪,语气中有些紧张,“你在这里等我,不许靠近。”
说着一个闪身就消失在了原地,再出现的时候梵樾就已经挡在了那个发狂的人面前,只是随手一挥,那人就被一阵妖力掀翻在地,倒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纪云舒在桌上放了饭钱,快步追了上去,“怎么了怎么了,梵樾,是什么情况?”
梵樾示意她自己看,“这不是发狂,也不是病发,是中了毒,妖族冥毒,并且传染性极强,咬了一个就会传给下一个。”
“妖族的毒?”纪云舒仔细看了看,那个人的脖子上出现了黑色的纹理,蔓延向上。
不仅如此,而且还脸色惨白,翻着白眼珠子,一看就是被妖族异化变成了傀儡的模样。
纪云舒脑子飞速运转着,【那应该不是梵樾做的,前两天茯苓出现在宁安城,那这事应该跟他们冷泉宫脱不了关系吧。】
“那一定是冷泉宫干的!”听她迅速下了定论,梵樾扫了她一眼,“你这么肯定?”
纪云舒:“用排除法就知道了啊,不然还会是谁?”
梵樾问她,“你觉得冷泉宫会在做坏事的时候,把自己的名字写上去吗?”
纪云舒:“万一.....他们就比较轴,实名制投毒呢?”
“如果他们跟你一样笨的话,或许会这么做,可瑱宇是个卑鄙小人。他不仅会藏着自己的手笔行迹,还会想方设法的把这个罪名扔到我的头上,嫁祸栽赃,他最是擅长。”
说到瑱宇,梵樾依旧难掩心中厌恶,笑容冷冷。
“等等啊,如果说这个妖族的毒很厉害,而且冷泉宫还喜欢栽赃嫁祸,那这件事一旦被兰陵仙宗的人知晓,他们会把矛头指向谁?”
纪云舒仿佛已经看到巨大的一个罪名和黑锅从天而降,这得是和全天下为敌了吧。
一旦妖族冥毒蔓延开来,兰陵仙宗势必会以皓月殿和梵樾为敌,到时候他们围攻而上,冷泉宫再出其不意的趁乱偷袭,处境可就艰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