茯苓那天被梵樾打伤以后就再没出现过,还以为她逃回冷泉宫去找主子疗伤去了,不曾想居然还留在宁安城。
那事情就微妙了,她不走……说明是任务还没完成。
黑锅已经做好了,接下来的当然是要在仙族面前把锅扣给还在宁安城的皓月殿了。
纪云舒心里琢磨了一番,回头看向梵樾,他倒是神色轻松,已经去软榻前坐着喝酒了。
她想到了什么,轻笑出声,故意逗他,“梵樾,你抬头看看。”
他不明所以,但还是照做了,头顶除了天花板什么都没有。
纪云舒:“有一口大锅马上就要掉下来了,你没看见吗?”
梵樾轻笑了声,并不在意,“不管是多大的锅,砸碎了便是。”
纪云舒:“那就等着看好了,也不知道那重昭小仙君的脑子好不好用。要是仙族都是一些脑袋不太灵光的小古板,怕是看不出这里面的门道。”
梵樾面露嘲讽, “兰陵仙宗都是一帮子蠢货,他们能教出什么好弟子,不过是一窝蠢货罢了。”
“好骂会骂,以后多骂。”纪云舒对他竖了个大拇指,“那你继续喝酒吧,我去找漂亮美人们玩去。这两天外面不太平,她们还是留在这里安全一点,还有那茯苓下的毒不知道她们有没有中招,我还是去看看吧。”
梵樾在她身后不放心的叮嘱了一句,“自己也当心些,少管闲事。”
“这可不是闲事,不羁楼是你的地界,这儿的事情就是你的事。”纪云舒走到门边时回头冲他做了个鬼脸,“后院那些美人姐姐有你这么个老板,可真是倒霉,一点儿不解风情。”
说完,房门一关,这动静声多少是带了些脾气。
梵樾只是一笑置之,并未放在心上。
他现在的脾气已经好了许多,耐心更甚,不过只是对纪云舒一个人的罢了。
而另一边,纪云舒借着把脉的由头将各位美人的手都摸了遍,还要一本正经的说这是为了她们的人身安全着想。好在之前研究的那些解毒丹药都还能用,就拿了出来让大家服用,没中毒的也能袪病防身。
现在外面的乱子大家都听说了,谁也不敢出门了,不羁楼闭门谢客两日,这儿暂时的和外界隔离了。
纪云舒:“美人姐姐们可一定要记着我说的话,不许出去,小命要紧。谁要是不听话,擅自行动,被狂人给咬了,我可是会毫不留情的直接杀了,大家可要做个聪明人,千万别自寻死路。”
姑娘们连连点头答应,谁也不敢有发对的话。
纪云舒想着还是多提醒一句,“我知道大家在城里或多或少的会有亲戚和朋友,但现在是多事之秋,这不羁楼庇护不了太多的人,我的药也没法救下所有人。谁要是胆敢走漏了消息,偷偷带人进来避难,到时候可别怪我不顾念旧情了。”
她平日里是喜欢开玩笑,但是要说起正事来,正经的一点不含糊。
忙完后院的事情,又听说前头有了动静,是那兰陵仙宗的重昭仙使杀上门来了。
纪云舒等的就是这一刻,忙不迭的跑到大厅正门去看热闹。
而此时,梵樾已经和重昭打了一个照面,只是一个怒气冲冲,一个悠闲自在的饮酒。
从茯苓出现的那一刻,梵樾就知道重昭一定会找上门来,因此毫不意外。
看着提剑冲进来的人,不过就是抬了抬手,“这不是兰陵仙君吗,大驾光临,是来饮酒吗?”
重昭拔出长剑,怀着怒气一步步走近,“仙妖铁律犹在,妖族地界内你们如何互斗,仙族都不会管,为何要来人族作乱!”
藏山不满他的态度,说道,“你这兰陵小子大放什么厥词,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岂能由你撒野!!”
梵樾却是拦了下来,示意,“让他说。”
重昭这才接着往下说道,“三日前,你们派花魁在百姓中下毒,今日又派手下以妖术控制狂人。你到底想做什么,皓月殿主!!”
“还真是天降一口大锅砸在本殿的头上了。”梵樾不屑的嗤笑,“如此明显的嫁祸之举都看不出来,还真是愚蠢。”
重昭似有不解,天火便直接挑明,“冷泉宫妖君茯苓擅妖花遁术,执云火长弓,孤陋寡闻,就多学着点。”
这么一说的话,重昭想起那妖女所用的武器和逃走时的法术,确实是和刚才说的一模一样。
所以.......
重昭心有犹疑,但片刻后再度提起了剑,一句嫁祸,我凭何相信?”
梵樾不屑, “本殿需要你信?”
“眼下城中大乱,百姓受难,我没时间在这里讨论你信还是不信。”重昭又逼近了几分,“冥毒是妖族之毒,快交出解药!”
“妖族冥毒,无药可解。”梵樾没开口,纪云舒接过了话去,她从二楼出现,轻盈落在了重昭的面前。
重昭对她还有印象,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就发觉她满身妖气,但仔细一查又是个普通人族。
当时,她还说自己是费尽心思的从妖族手中逃了出来,现在回看,那些话大约都是假的。
妖族果然是满口谎言的骗子,连带刚才梵樾说的那些话也不该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