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医生来查房的时候,纪云舒的失语症状依然没有得到好转,还是没有办法发出声音。几个医生带着实习生像是在看什么稀有病例似的把她仔仔细细地研究了一番,依然没有一个能实行的办法,讨论下来的结果就是顺其自然,或许什么时候机缘巧合之下,自己会恢复了。
在身体机能没有任何问题的情况下,恢复只能靠玄学了。
段嘉许回家换了一身衣服回来,还提着饭菜,是家里奶奶做的。
正好遇上医生从她的病房里出来,他满怀希望的走过去询问情况,然而得到的回答却只是失望。
医生宽慰他不要太过着急,毕竟这才住进来第一天,先把腿伤养好,不能说话的情况有点特殊,这事急不得。
段嘉许礼貌道谢,告别了医生之后,这才走进病房。
纪云舒正在试着让自己能发出些许声音,哪怕是难听的鸭子叫也好,至少不是哑然无声了。
“纪小姐。”段嘉许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她的专注,“我从家里带了饺子过来,这大年初一的早上都得吃饺子,虽然是在医院,但是这碗饺子还是得吃。”
纪云舒翻出手机,在备忘录上面打了谢谢两个字。
段嘉许看见,“跟我就别这么客气了,现在照顾你是我应该做的,你越是跟我客气,我反而越不好意思。为了减少一点我的负罪感,你就别说谢谢了。”
他把床上的小餐桌放了过去,饺子从保温桶里盛了出来,递了一个餐具盒过去。
段嘉许:“这些餐具都是我新买的,没有人用过,你放心。住院这些天呢,我会每天送饭过来,晚上我在这里守着,你有需要就叫我。”
他的态度十分诚恳,照顾的也很周密细致,但是纪云舒想着,他现在这么做应该是为了得到谅解吧。
毕竟伤者的谅解书会对他爸爸很重要。
可是纪云舒有一点想不通,既然开车的是他爸爸,出问题的也是他爸爸,为什么从住进医院开始就只有段嘉许一个人露面,没有见过他妈妈。
那天晚上,他妈妈温柔的声音给纪云舒留下了很好的印象,难道是自己感觉错了?
段嘉许见她拿着筷子发呆,“怎么了,是不是不合你胃口?你不喜欢吃饺子?”
她摇摇头,这才开始吃了起来。
大概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或许有什么别的情况耽搁了吧,所以才没能露面。
不过段嘉许做事细心,有他在的话应该也没什么问题。
她还趁着段嘉许不在的时候,偷偷的找护士问过,自己的住院账户里确实已经预交了很多钱,足够住到出院的了。
如此,她才算彻底的安心。
虽然段嘉许长得好看,但是也得谨防着会不会骗人,毕竟有的人品不能看外貌来判定。
她这一住,就从大年三十住到了年初六,腿伤已经好了许多,能在自己扶着墙的情况下慢慢挪动了。
就是不能说话的症状还是没有得到缓解,段嘉许还拜托家里人给联系了一个老专家来看,也是说看不出什么问题。
最后给出的一个结论还是顺其自然,兴许什么时候一下子就好了。
纪云舒也渐渐在习惯了不能说话,因为她遇到了一个比不能说话还要严重的问题。
她想洗头,已经六天没洗的头真的撑到了极限,实在忍无可忍了。
在段嘉许拎着午饭进到病房的时候,纪云舒把自己在平板上写好的四个大字转给他看。
《我要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