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角丽谯带人去劫杀纪云舒的时候,笛飞声本不知情,但是后来他又想看看纪云舒一个人怎么杀出重围。毕竟上一次在交手的时候,他直觉纪云舒一定还藏有底牌,或许这一次走到绝境时会看到这张底牌到底是什么。
于是笛飞声选择装作对角丽谯的胡作非为视而不见,在一旁观战。
当然,要是他猜错了,纪云舒所有的本事在那天都已经拿出来的话,他也会及时出面把人拦下。
他笛飞声还没到需要下属以人多的方式去欺负一个姑娘家来出气。
这一试,果然是让笛飞声发现了意外的惊喜,不仅是纪云舒有底牌,就连她身边那个看着弱不禁风,半死不活的人也有底牌。起初他自是觉得那个人的模样有点眼熟,后来见到他使出了婆娑步,心中已然有了一个大概的猜测。
只是他不太敢确定,毕竟所有人都告诉他,李相夷已经死了。
笛飞声耐着性子等了许久,直到看见那柄吻颈剑,还有他杀人时的招数,这才确定无疑。
那容貌改变的李莲花,就是曾经的李相夷。
不过他现在还不知道为什么李相夷会隐藏身份的变成现在的模样,不过没关系,他会找到答案的。
后来就是纪云舒用了那惊天动地的火器,爆炸的杀伤力连笛飞声都有些招架不住,躲避之余还在暗暗心惊,这张底牌果然是有够厉害。要是当时他和角丽谯在同一个处境之下,毫无防备,很难全身而退。
所以他才在暗处一路跟着这两个人,等到纪云舒离开之后,这才出面把李莲花给拎走。
甚至都没敢在原地停留,而是选择了换一个地方说话。
功夫再高,也怕杀伤力强大的武器。
只是没想到,她追来的倒是挺快,还没和李莲花说上几句,人就跟上来了。
笛飞声冷眼旁观的瞧着她对李莲花百般呵护,紧张担心,却也看得出来,纪云舒似乎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
否则他刚才就用了一成功力,还不至于让她这么着急。
可纪云舒不这样想啊,看着李莲花吐血虚弱的样子,怒气更盛,“笛飞声!你无故伤人连句道歉都不会说吗,莲花他是个受害者都还在帮你说话!”
“我事先并不知情,只是见他用了婆娑步,我本以为他还有些功力。”笛飞声说着看向李莲花,示意他将事情经过说说清楚,岂料李莲花却是满脸虚弱的靠在了纪云舒的肩上,“不知者无罪,既然他事先不知情,就别生他的气了。我真的没事,只是吐了点血,有点虚弱罢了。”
要不是他顾忌着李莲花就剩一成功力的虚弱,这会早就把李莲花给提溜起来好一顿讨伐了,吐血就吐血,虚弱就虚弱,怎么还说的柔柔弱弱的惹人怜爱。
更过分的是,他自己明明觉得没错,现在还不由得生出了几分自责内疚的心思是怎么回事?
好个李相夷,十年的时间,武功没恢复,奇奇怪怪的本事倒是长进了。
纪云舒:“你就别帮他说话了,我还有事情没问清楚。”
她把李莲花扶到一旁坐下,转脸正面对上笛飞声,“堂堂金鸳盟盟主,居然会做出这般见不得人的龌龊行径。先是让你的下属以多欺少的来截杀,现在又趁着我不在的时候把一个不会武功的人给抓走欺负,这是一个江湖高手能做出来的事?你也不怕事情传出去,惹得天下人耻笑!”
笛飞声:“看来你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连他的底细都不清楚,就能舍出性命去维护,你是缺心眼还是压根就没脑子?”
这话正戳到李莲花心里的点,可还没等他开口,纪云舒就挡在了他身前,毫不犹豫的。
李莲花神色间似是动容,纪云舒说的话一字一句清楚的传进了他耳中。
“我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自己喜欢的人是谁,我也心甘情愿为他付出,其他的我一概不想知道。”
这样的勇敢无畏,赤忱真心,落在笛飞声眼里,只觉得她傻。
他没有办法理解这样的行为,如同天方夜谭。
笛飞声冷眼嘲笑,“以你的武功和本事,若是你把心思放在正经事上,这江湖上绝对有你一席之地。可你却一心一意的跟他走,在他身边保护他的安全,不觉得太浪费自己的资质了吗?”
“我就当你这话是在夸我了,可你不是我,你不会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纪云舒定定看着他,神色冷静,“笛飞声,这世上有你这般醉心武学,一心想达到武道巅峰的人。也有人安心归于平淡,只想和喜欢的人白头到老,你可以不理解这样的想法,但是请你允许他的存在,你没有资格为别人决定应该走什么样的路。”
笛飞声沉默了半晌,似是在想她说的话,良久之后,他才开口回答。
“虽然我还是不理解你的想法,但是我认同你说的话。”
李莲花此时也站了出来,他说道,“笛飞声,我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自己解决,不要牵扯更多的人。”
笛飞声欣然应允,“好,我也很想知道,这十年你都发生了什么。”
但他看得出来,纪云舒还是很不放心,便率先说道,“放心吧,我没有对废物出手的想法,这个时候打他,胜之不武。”
纪云舒没搭理他,只是拉住了李莲花的衣袖,他转过身去,温柔轻声,“别担心,我真的只是和他聊聊,不会有事的。”
“那不许走的太远,就在这附近,这样有什么意外的话我马上就杀过去保护你。”这后面的话其实是说给笛飞声听的,就是在警告威胁他,不要再想动手。
笛飞声对他俩这不放心的恋恋不舍十分看不惯,嫌弃的皱眉,“知道了,是不是所有的恋人都像你们俩这样烦人,缠绵不舍,真的是够了。”
纪云舒冲他翻了个白眼,“母胎单身的人不理解很正常,不许提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