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的话还是劝服了纪云舒,哪怕不是因为敬重徐夫人,为着堵住那位婆母的嘴,也得去拜见徐太夫人。
毕竟这个家的后院里,还是以太夫人为重,先去拜见她的话,料想朱夫人也没什么好说的。
于是她忍着困劲儿换了身衣服,这边刚准备好要出门,那边魏劭的母亲朱夫人就哭天喊地的过来了,叽里呱啦的,也听不清都嚎了些什么。
知道的是魏劭昨日刚大婚,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这府上又出了什么丧事,哭的这般痛心凄惨。
纪云舒在屋里一听这动静就明白过来了,又是那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招数了,从前在家里的时候,父亲的后宅里也有姬妾们用这招争宠,最后往往都讨不到什么好果子吃。
可是这朱夫人是魏劭的母亲,她用这招是想干什么?
惹来她儿子的心疼愧疚?
秋水在旁说道,“女君说的果然没错,这老夫人不是个好相与的性子。”
“虽然性子不好相遇,但是能用这招惊动满院子的人走到这儿来,说明脑子也不怎么样。”虽然这个人可能会有点招人厌烦,但是没什么脑子的话,也翻不出太大的浪来,以后应该不会在她身上浪费太多心力。
纪云舒招了手,示意秋水扶自己起来,慢悠悠地往外面走去。
那朱夫人已经到了院子里,还在不断的喊人去把魏劭找回来,口口声声都在数落新妇的不是。
“我倒是要问问仲麟,以后还认不认我这个母亲了!才刚成婚,他的新妇就不把我放在眼里了,这个家以后莫不是要改姓纪不成!!”
这般无理取闹,听着哪里像是一个君侯母亲的做派,简直如同街面上撒泼的老妇人。
不过在她身边的郑楚玉倒是聪明一些,装模作样的在拦着说好话,但到底是好话还是故意的火上浇油,那就只有她自己心里清楚了。
纪云舒用帕子掩面轻笑,这嫁过来第一天就有这么精彩的一出大戏,还真是有趣。
未免一会笑出声来,她待整理好自己的表情这才走上前去。
“婆母这是说哪里话,此处是男君的家,当然还是魏家了。男君又不是入赘到我们江东去了,这个家怎么会随我姓纪呢。”
昨日婚礼上的时候,朱夫人也在,不过是当着众位宾客和亲族的面,她装也得装出些样子来,其实心里一点儿都不喜欢纪云舒这个儿媳妇。按照朱夫人原本的打算,是要将郑楚玉嫁给魏劭,来个亲上加亲。
结果让中间出现的纪云舒给截胡了去。
两方联姻还有着利益交换,此事更是徐太夫人一力促成,朱夫人也不敢从中作梗的破坏这么大的事情。
但是现在既然婚礼成了,人也嫁了过来,她就打算好好摆上婆母的架子,任凭是谁家的女儿嫁过来,也得遵循魏家的规矩。
她都准备好了的,谁知等了一早上,就等来一句新妇不过来请安了,郑楚玉又在其中添油加醋的煽风点火,这才有了现在眼前的一幕。
朱夫人听她伶牙俐齿的在暗示着自己身份不同,更加生气,“你还知道我是你的婆母,成婚第二天就敢不来给我请安了,你的孝心去哪里了,江东那边的风俗就是这么教导女郎的?”
“我们江东的规矩,就是嫁出去的女儿不得受半分委屈!”若是论起气势,她也不输阵,“再说这孝道规矩,我自是懂的,已经备好了礼物正要去给太夫人请安,可没料到婆母跑到这儿来演了这么一出戏,究竟是何用意?”
她故作费解,随口一猜,“难道在婆母心里,这个家里是您在做主,新妇得见过您了才能去给太夫人请安?若是如此的话,那我确实是不了解巍国的规矩了,我以为这里和江东一样,是长者为尊呢。”
朱夫人顿时哑口无言,无论是以长者还是按着身份,这个家里自然都是徐太夫人为尊。
要说新妇先去给她请安,那也是情理之中,自己这么一闹,反而显得撒泼不讲理了。
她不好当场发作,只能是小声问郑楚玉,“怎么回事,你不是说她在屋里休息了吗?”
郑楚玉也意识到是栽了个坑,支支吾吾,“姨母,我也不知道,是她让我这么去回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