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闹出了这么大的动静,魏劭已经听见了,正要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瞧见秋水慌慌张张要去找侍医。
“怎么回事,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吗?”
秋水先是行了礼,着急的回话,“男君,我们女君这两日本就累着了,但她也不肯休养,身体一直隐隐的不太舒服。方才也不知是怎么了,突然急火攻心,就……就止不住的心口疼,还不许我出去声张。可我实在担心女君,想着哪怕拼上被女君责罚,也得把侍医找来给女君看病。”
秋水现在也是学聪明了,说话不表十分意,点到为止就好。
魏劭又不傻,自己能听明白的。
好端端地,怎么会急火攻心,就是被外面闹腾给气出来的毛病呗。
前面又铺垫了是因为在田间劳作累的身体不舒服,现在又被他母亲的胡作非为给气出病来。
这究竟谁对谁错,已经不能再明显了。
魏劭说道,“我让小檀去请侍医过来,你回去照顾女君。”
白日里就折腾的不得安宁,晚上还在乱来,魏劭对母亲的态度甚至有了厌烦。
他走到院子里,那哭声就愈发大了,瞧着她和郑楚玉靠在一起,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俩是亲母女了。
“您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魏劭的语气里满满的不耐烦,要不是看在母亲这么多年也不容易的份上,他早就不会忍了。
朱夫人涕泪连连,指着他痛心疾首的责问,“这些年你在外面打仗,我根本就瞧不见你的身影,我一个人在这府里无依无靠。要不是有楚玉陪着我,我的日子都不知道该怎么过。她为了你等你,已经把自己给耽误了,可你现在居然要把楚玉送走,你这不是在要了我的命吗!?”
“谁耽误她了?从头到尾我就没有说过要娶她,而且拒绝的话,我跟你说了一次又一次,是您不顾我的意愿,一意孤行。”魏劭气上心头,声音也大了许多,“既然母亲舍不得楚玉,不如跟她一起搬出去,也好日日作伴。”
朱夫人愣住了,她哪里想到儿子居然做了这么个决定,也当真是能狠下心。
“你,你居然……”
“仲麟这话说的不错,我觉着可行。”
一个威严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朱夫人的忘恩负义,娶了媳妇忘了娘的施法,听见太夫人来了,郑楚玉吓得就往后躲了,生怕成为第一个送死的。
朱夫人也怕她,被压制了这么多年,对太夫人的惧怕那是刻在骨子里的。
看见太夫人过来,朱夫人的气焰都灭了些,往魏劭身边去挪了挪。
“仲麟,我可是你母亲,你不能不管我。”
魏劭冷漠的松开了她的手,“您若是还把自己当长辈,便不会做出这等事情来,如今更是为了逼迫我低头,连脸面都不顾了。”
“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啊。”朱夫人一个劲儿的掉眼泪,字字句句都在诉说自己的不容易,“楚玉我是看着她长大的,知根知底,她又一门心思的喜欢你。你说你身边有个可心的人,这难道不好吗?”
说话间,太夫人已经走到跟前儿来了,“可谁的心?我看是可你的心吧?”
朱夫人一时语塞,抬头间只是看了太夫人一眼,人就缩了下来。
“婆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真的为了仲麟好。再说,我是生他养他的母亲,我怎么可能会害他呢。”
这些话,听了太多次,太夫人早就腻了。
“够了,我来这儿不是为了听你说这些陈词滥调的,让郑姝离开不是仲麟的意思,是我的命令。这不是跟你商量,而是通知,此事没有任何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