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膏清凉,魏劭的手轻轻在她脖颈的肌肤上拂过,明明知道这只是在上药,可一个紧张的不敢看,一个好奇的把魏劭看到脸红。
纪云舒也有点庆幸,多了一个能听到他心声的技能,才会有如此有趣的发现。
原来,他也在紧张,而且很紧张。
还以为魏侯什么都不怕。
纪云舒靠近了魏劭,他不知,一低头正好和她的目光遇上。
一双好看的眼睛闪闪发亮,清晰的印着他一个人的身影。
“你怎么突然靠近过来了。”魏劭更紧张了,手足无措,“药涂好了,这个药很好用,过两天就会消了。”
“我在想,男君是为什么会脸红。”她目不转睛的看着魏劭,成功的让他愈发紧张,连耳根子都红了。
魏劭支支吾吾的不敢看她,“别闹了,我早上没怎么吃,这会早就饿了。”
“男君早上匆匆忙忙的就走了,确实是没机会吃饭。”他是想找个话题转移,却不料又是送上门去的。
纪云舒再次找到了发挥的点,“说来也奇怪,男君今天早上也很紧张,连饭都没吃就跑了,是衙署有什么重要的急事等着男君去处理吗?”
魏劭又急又恼怒:“你明明都知道,还故意问我。”
“我怎么不知道自己知道呢,那男君不妨告诉妾,我都知道些什么?”她步步追问,魏劭愈发紧张,“纪云舒,你什么时候学坏了?”
【前些日子刚到巍国时还不是这样,怎么还变了……难不成之前都是装的?也不能吧,她不像那种人。】
魏劭就这么把自己给哄好了,哄的自个儿都信了。
纪云舒:“男君不愿说,妾也不勉强,走吧,去吃饭了。”
昨天晚上的事成了一个秘密,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秘密,她以为自己对魏劭是利用,是想要为自己的处境筹谋,在巍国的日子能过得更好。
可是利用又怎么会包括心甘情愿的帮他保守秘密,在他无助害怕的时候,陪他坐了一夜。
魏劭担心这样的事情还会再次发生,当天晚上主动提出自己去外面睡,但是被纪云舒摁住了。
她自是有理有据,“昨晚大家都知道我们同床共枕,今天你就要去外面睡,平白无故的和我分开,是要让大家都猜测我们夫妻感情不和吗?”
“不是,我没有这个意思,但你是知道的。”魏劭着急的口音都快蹦出来了,“万一今天晚上再发生那种事情怎么办,我没把握一定能控制住自己,所以还是分开睡的好。”
“分开一日两日的,倒是也无妨,但男君与我还有往后无数个日夜,难道都要因为担心意外的发生而分开睡吗?”她面无惧色,迎难而上,反而是显得魏劭自己瞻前顾后的没个信心了。
魏劭:“你怎么还听不明白呢,万一再伤了你,那可就是危及性命的大事了!”
“是男君不明白什么是夫妻!”她的声音蓦地提高了些许,一脸严肃认真,“若是男君还想今后和我一起好好过日子,那就请早点适应身边有人,有我的存在。我知道那是男君心里的伤,是不敢面对的噩梦,可只要男君愿意面对,我就能陪着男君从过去的噩梦里走出来。”
她的字字句句都在告诉魏劭,一切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至少他现在和之前不一样了。
只要他愿意的话,若是再有夜半被噩梦所惊醒,也不会是孤身一人了。
可若是他不愿意……
纪云舒沉静的眸子看着他,魏劭仿佛能感受到她的情绪,“若是男君执意将我推拒在外,这分房睡的日子无限延长的话,那不如现在就与我和离,免得耽误我的一生。我就是个寻常女子,所求不过夫妻琴瑟和鸣,幸福美满,若男君把我娶进门就是让我当个漂亮的摆设,日日独守空房,还不如趁早分开的好。”
左右都是她的理,魏劭看着她,怎么都说不出拒绝她的话来。
那么和离吗?
魏劭在心里就否决了,【我不想和离,不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