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易之私下里请见了魏劭,两人单独谈了许久,后来谈完之后魏劭就从衙署回去了。
魏梁他们四个偷听了半日的墙角,结果一无所获,压根不知道他们都聊了些什么。
小檀知道的可能还多一些,因为他是亲眼见着男君从衙署出来后直奔主屋的卧房,大门推开再关上,男君就没再出来。
纪云舒正在书案前写家书,周易之这次出来带了家书给她,母亲在信上絮絮说了许多,左不过还是那些担心她,放心不下的话。最后在信的末尾附上希望她能和魏劭好好过日子,早日为魏家开枝散叶,延绵子嗣后代。
说来说去还是这些话,虽然是陈词滥调,但也是一个母亲对远嫁在外的女儿放心不下的叮嘱。
她就回了一封能让母亲安心的家书,告诉母亲他们夫妻两人相处的极好,至于子嗣暂时不着急,反正现在还年轻。
这信上才写了一半,魏劭突然就回来了,她笔下的字刚好停在子嗣两个字上。
“男君?怎么这个时辰回来了?”不知怎的,突然还有些紧张,“是不是江东使者那边有什么话要带给我?”
魏劭目光落在她身上,隐隐闪着晶莹,“没有,就是我头疼症犯了,不太舒服。”
纪云舒相信了,“那要不躺下来,我给你揉揉?”
魏劭:“你还会这些呢?”
纪云舒:“从前不会,但是嫁给男君之后,为了能更好的照顾男君,就多学了些手艺。”
魏劭:“辛苦你了。”
“夫妻二人,不用说这些见外的话。”纪云舒说着放了一个软枕在自己的腿上,然后让魏劭躺下来,头搁在枕头上。
魏劭听话的照做了,闭着眼睛,“你说的没错,这酒还是不能喝,我已经很久没犯过头疼症了。”
纪云舒:“男君近日都没有再犯过梦魇之状,精神也日渐的好了起来,说明身体和精神都在慢慢好转了。至于这酒,不是说不能喝,但最好还是少喝,醉酒误事,也伤身。”
魏劭听话,“好,我听你的。”
纪云舒:“男君今天怎么这么听话,莫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生怕被我发现?”
听到这话,魏劭蓦地睁开眼睛,刚好和她的视线遇上。
魏劭说,“今天周易之来见我,是单独请见,聊了一些私事。”
纪云舒:“他找你能有什么私事,你们之前不是没有见过面吗,应该没有私交往来吧。”
魏劭笑了声,“当然没有,我和他之间唯一的交集,应该就是你了。”
纪云舒听出他的意思了,“所以周易之去见你,是说了和我有关的事情?”
话音刚落,魏劭忽然抓住了她的手,“我只是忽然觉得,自己真的亏欠了你很多,总是从你这里索取,却没有想过问问你要的是什么。”
“干嘛,你忽然说这种奇奇怪怪的话。”纪云舒故意缓和气氛的笑了起来,“男君,咱们不是一直都这样相处的,没有任何问题啊。”
“就是因为一直如此,才显得我自私。”魏劭说着坐了起来,“我想如果不是周易之提醒我的话,我大概要过很久才能意识到,你这么好的女郎嫁到我这里来,本身就是一种牺牲。可我在成婚的时候还在想着江东拿去的两座城池,可江东给我,给巍国的,却是远胜于此。”
周易之是担心魏劭会一直记着割让城池做聘礼的事情,以此苛待女君,所以才会借着代主公转达口信的由头,提醒了两句。
魏劭最初的那点子想法,被点的清楚。
纪云舒:“我们的婚事,本就和寻常的民间夫妻不同,开始确实是因为利益交换的合作,但我们是人,是有感情的人,不是用来交易的死物。所以在成婚后,我想对男君好,想照顾好你,男君不是也一样的在信任我,尊重我,这些可不是在利益交换的条件当中,而是我们俩都想这么做。”
魏邵摇了摇头,“现在说喜欢你,会不会有一点不合时宜?”
“啊?”他说的声音小,纪云舒听的不真切,“男君刚才说什么?”
魏劭看了她好一会,猝不及防的抱住了纪云舒,准确无误的亲吻上了她的唇瓣。
这是他一直想做,但的都没胆子做的一件事。
现在,应该是情致所动,为情所迷,情不自禁……
魏劭早就喜欢上她了,在不知不觉中,在日复一日的相处中,在她的温柔陪伴中,在每一个从睡梦中醒来时都有她的早上。
对于魏劭来说,这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体会到的幸福感。
真真切切的幸福,让他忍不住的想要欢呼雀跃,心中欢喜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