裕昌回去后就着了风寒,在家里又哭又闹,砸了药碗不肯喝药,一定要让凌不疑来看她。老王妃心疼孙女,又是向来目中无人的傲气,这点小事在她看来也不算什么,她说不动凌不疑但是能去找皇帝陛下要个说法。
她凭着当年送给陛下的一饭之恩,要来了十几年的荣华富贵,料想就这点小事,陛下也不会拒绝她的请求。
可不巧的是,她进宫的时候,纪云舒也在,老王妃见着她就把怨气撒到了她头上,埋怨是她照顾不周,裕昌才会着了风寒,生一场大病。
纪云舒毫不掩饰轻蔑的嗤笑,“老王妃这话说的还不够全面,您不如直接说是我办事不力,没能把您家的宝贝孙女送到子晟的床榻上。”
这话虽说是听着过于直接了些,但这老王妃和裕昌的心思不就是打的这个主意,也就是这将军府她们不敢闯,否则老王妃也不会走个弯路的先来求陛下做主了。
老王妃被她气到直瞪眼,嚷嚷着就斥责开了,“皇后,这就是在你身边教养的女娘,一个未出阁的女娘,怎能把这种话挂在嘴边!”
宣皇后的性情最是温柔,便是再生气也说不了什么重话,更何况对方是长辈,是叔母,她只能说些好话从中缓和关系。
但纪云舒可不答应这么干。
她挡在皇后面前,凶巴巴地对上老王妃,“诶,说我就说我,怎么还说到皇后身上去了?是被猜中了心思,你狗急跳墙啊?”
越妃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但是顾着长辈的面子还是装着训斥的样子,“云舒,怎么对长辈说话呢,愈发没规矩了啊。”
文帝也装着生气,对她使了个眼色,“可不许这么说话,难道往日我是这么教你的?”
“那不如就让老王妃说说,她今儿冲我发这个火到底是怎么想的?”纪云舒干脆就把话给挑明白了,“你家裕昌一门心思认定了子晟,非他不嫁,可子晟也不是个物件儿,他有自己的想法,不是谁硬塞个人过来都会收着。”
老王妃傲然,“我家裕昌无论是品貌还是家世,都是全都城最好的,难道还配不上他了?”
纪云舒冷哼了声,“感情之事无关配不配得上,只看他是否喜欢,老王妃别怪我说话直接,子晟摆明了就是不喜欢裕昌,你们还非要厚着脸皮硬贴上去吗?”
如今口口声声的出身尊贵,其实也不过是因为陛下有了出息,他们的身价才跟着水涨船高了。
在都城过了十几年的好日子,就忘了自己的来时路了。
眼见着气氛愈发紧张,陛下实在是懒得理会这些事情,也生怕老王妃又念叨起当年的一饭之恩。
这些话来来回回的听了太多次,早就腻了。
在老王妃做法之前,他想先逃走了,“叔母啊,朕那边还有......”
“陛下,老身怎么说也是长辈,你就由着这个小丫头如此羞辱老身吗!”老王妃目中无人惯了,脾气上头的时候陛下的面子也不肯给。
越妃扫了一眼,已经做好战斗准备了。
“叔母,生气归生气,可得当心自己的身子。”说着她给纪云舒递了个眼神,示意她去皇后身边待着。
对付老王妃这种挟恩就贪得无厌的人,还是得她来收拾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