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善见离开的时候似乎颇为得意,摇着扇子目不斜视的越过凌不疑就走了出去,俩人虽然明面上没有任何过节,但只要碰面总是要较劲的。
凌不疑也不在意他的态度,想着无论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纪云舒总不会对自己有所隐瞒。
可这次他没猜准,等袁善见离开后,他见着纪云舒问起方才那家伙都聊了些什么,却是得到了一个含糊闪烁的回答。
“就是随便聊了几句,袁善见这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左不过就是咬文嚼字的说些无关痛痒的话罢了。”纪云舒没正面直接的回答,转而话锋一转,“对了,你还没说今天到我这儿来是有什么事,许尽忠招了?”
“别提他,我已经没什么耐心了。”要不是因为身边人都一直在劝着要留许尽忠一条狗命,似这般不肯配合的罪人,早就被凌不疑给大卸八块了。
原本心情就不好,现在因为纪云舒和袁善见之间有秘密的事情,心里更是不舒服。
纪云舒不知他想什么,只是顺着他说的话劝了几句,“之前我也跟你提过,此事急不得,要是人就这么死了,那才真的是前功尽弃。”
“他身边的人已经逐一排查过了,铁匠铺子也被翻了个底朝天,这许尽忠竟是真的有本事在短短时间里湮灭证据,做到不留痕迹。”
凌不疑对这个人也不敢大意,当年的事情经了他的手,如今又是他重操旧业,自是经验丰富。
聪明的人在做事情之前就已经先想好了退路,这许尽忠也算是个聪明人了。
纪云舒:“既然从许尽忠的身上查不到,那上次在我生辰宴上盯着的人,可有什么眉目?”
凌不疑:“有,我现在基本可以咬定,许尽忠的买家就是肖世子。”
这天底下有本事吞掉大笔军械的人不多,都城中人有胆子和许尽忠做这笔买卖的人也不多。再加上这许尽忠的发家地是在冯翊郡,要不是有人在背后悄然运转,凭着他一个打铁匠如何能在短时间之内做到掌管兵器的尚方令。
同理,天下攘攘皆为利来,若不是许尽忠能帮上自己的忙,这背后的人也不会无缘无故的提携一个铁匠入仕途。
在他们的背后,一定藏着无耻的交易勾当。
凌不疑:“雍王的儿子肖世子,近半年来出手阔绰,纸醉金迷。而这许尽忠和董仓管也做了半年的买卖交易,这里面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关系,已经是很明显了。”
纪云舒:“我记得肖世子没什么赚钱的脑子,在都城里虽然有几间铺子做买卖,但早就生意惨淡,入不敷出,他还能有什么生意能一下子赚上大笔银钱。”
凌不疑:“我已经安排人给他的铺子找点麻烦了,在他常去的赌场里也有人负责把他的钱财骗光,习惯了富庶日子的人是忍受不了清贫的,他一定会再去找许尽忠。”
“这些事情对你来说不难,我也没什么好担心的。”纪云舒对他的实力从来没有怀疑,哪怕是一个很小的点,只要被他抓住,就能顺藤摸瓜的抽丝剥茧查出背后的真相。
纪云舒:“不过说起来,马上就是正旦了,你那天还要一个人待着吗,要不用到我这里来?”
“正旦那天,宫里有夜宴,我们应该都会被叫过去一起吃团圆饭吧。”凌不疑淡淡笑了,他知道纪云舒的好意。
纪云舒:“说得好像也是,那也行,总比你一个人在家里待着要好。”
凌不疑住的将军府,冷冰冰的,就像那些兵器,没有一点温度。
哪怕是逢年过节也是一样,都是他一个人待着。
往年正旦他是在军营里,但是今年在都城,就是硬拉着也得把凌不疑从家里给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