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衣好奇地问平薇:“薇薇,你是怎么找到他的啊?”
平薇自信满满地撩了一下头发、得意洋洋地说起刚才的传奇历史:“当时我找到他的时候…他正在和怪物缠斗,可惜桐桐他战斗力太弱,被弄伤了手臂,眼看着就要败北!”她停顿了一下,似是在表示接下来才是重点,“就在这时!我!出现了,从头而降!随便两下把那个怪物给干倒了。之后就领着他回来了。”
这和真实的历史完全不符吧,她是怎么可以这么能编的?一旁的直衣听完,眼冒金光,在一旁配合地鼓掌。平薇将视线投向我:“你说是吧?还不快夸夸我?”
我勉强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配合她演下去:“啊对,是,就是这样。”
“夸奖呢?”
我稍稍思考了一下:“呃…你就像…就像烈日四十五度的太阳,和稻田里随风飘扬的青草,是那么的闪耀与自由。”
平薇听完之后,手叉着腰,得意地点了点头。
旁边的直衣听到之后,露出尴尬的表情,然后小声提醒:“那个…薇薇,他似乎没有在夸……唔!”
为了防止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产生,我立刻上前捂住了直衣的嘴:“小衣,我今天突然觉得,这样的你特别可爱。”眼前之人的两眼瞬间发光,立刻就忘了刚才要说什么了:“诶?!是吗?!好开心!”
平薇笑了笑,于是将话题转到了旁边的艾夏身上:“当然,这位也有着不可或缺的功劳。”
从来不会冷漠任何一人,在他人尴尬的时候也可以主动帮其解围,这就是平薇这样的阳角不可或缺的技能,这是她与他人沟通多年而学会的。像我这样天天带在阴影中的人,就完全与她相反。
“诶?谁?”直衣转过身,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位新来的同伴。像是选择性忽略一样。她从刚才开始就对眼前之人抱着某种特殊的敌意,“怎么又有女人?”她轻声呢喃。
本能的察觉到有些不妙,我想要逃离此地。而袖子却被某种东西扯住。“你去哪啊,这不是介绍新朋友嘛?还不过来欢迎一下?”平薇笑着说道。眼里是深不见底的单纯。
“这…我去上厕所。”
“哦,那好吧。”
于是我转身,默默向后走去。
“你说我和他?只不过是在路上遇到的,于是我就跟着你们来这里啦!”身后传来一阵微弱的声音。察觉到气氛的转变,我便驻足回头观望。
“啊,原来是这样啊!”直衣的神情变得放松下来,丝毫没有了刚才那个阴郁的感觉。
“对了,你最近有看什么电视剧……”
看到身后没有发生什么事,我不禁叹了一口气。随后走近阴影之中,掏出手机,开始享受一个人的孤独。“对哦,这里没有信号来着。”于是我打开了单机游戏。拆开饼干袋子,将一片饼干放入嘴里。
饼干是苦的,我却可以从中收获一丝微甜。我背后的光明,是我不曾踏入的领域。我的任务,只不过是默默的守望她们罢了。除此之外,我几乎别无所求。我再一次将苦涩的饼干塞入嘴里,嗯,还是很苦。
此时,不远处的山坡上….
“你这几天有点奇怪哦,你到底在看什么?”女孩说道。
“我啊…在看一个…我最在意的男人。”
这句话属实将女孩吓了一跳,她惊讶地看着眼前之人:“啊?!不是吧?!谁有能力能把你给勾引走啊!?”好奇心瞬间充斥着她的心灵,“快点快点!让我看看!是谁?!”
“诶,你别急。”她微笑着,“我才没有那个想法呢。”说完,她将望远镜收起,起了身,轻轻拍去身上的灰尘。
“你肯定是在说谎。”女孩鄙夷地说道。
“你想要让你的黑历史被大家知道吗?”
“哇!你这…真卑鄙!知道了知道了!我不问了。”
“那我先回去了。”她离开了这里,仅仅是一瞬间的事情。这个上坡上便就剩下了女孩一个人。
女孩朝远处方向的看了看,却被无数的树荫遮蔽了视线,最后她只能暗骂了一句:“小气!!”随后也只能悻悻离去。
……
在这之后,她们三人的关系似乎缓和下来了,这之中当然少不了交际花平薇的功劳。作为探索超能力者的“大科学家”,我立马就让她们尝试了一下饼干的实验。关于最后的结果——强化物体这件事她们也可以做到。
那么我就大概可以知道,强化物体这件事情本身似乎是所有能力者都有的特性。那么问题就来了,我的能力到底是什么?
距离这个可恶的求生阶段结束还有两天,我打算通过睡觉来加速时间的流逝。我一把抓起拳脚猫,将其垫在我的头下。而它似乎也已经习惯,继续睡去了。我闭上眼睛,打算将自己的意识堕入梦乡。
一旁的女孩子们仍在欢声笑语,我听着她们的言语,心灵也为此感到平静,就这样,周围都陷入寂静之中,那么晚安,各位。
等等,我的意识为什么还是清醒,我睁开双眼,面前是熟悉的城市,寂寥无人。到处都是模糊的灯火。我的脚下…是我的鲜血,我再一次回到了这里。
令我不禁想起当时头颅炸裂的情景,眼前地上的血,我仍旧记忆犹新。想到此,我立刻警惕四周,还好,这一次并没有之前的那个女人。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我漫无目的地走着。
走过那没有任何作用的红灯,无人驾驶的汽车,一片漆黑的高楼,闪耀且冷清的大商场。这个世界似是完全没有白日,被一片又一片的黑暗所笼罩。
眼前的一栋建筑令我感到熟悉,我向前走去,才总算是看清了——我的家。我走进家门,和我走时一摸一样,散落一地的家具,被砸烂的电器,破烂的石桌,满地的啤酒瓶。这种环境要多脏有多糟糕。
我像是受到了什么指引一般,往一栋高层建筑走去,乘坐电梯,来到了顶楼,接着爬上梯子,到达了天台。眼前站着一个人,和我差不多高,差不多瘦。走近一看,才发现是我错了。那就是我。
眼前的人转过身,有着与我一摸一样的脸庞,他的短发随风飘扬。我们站在这无尽的黑暗之上,眼前望不到尽头的城市。
过了许久,对方才微笑着说出一句
“你好。”
原来…我笑起来是这样的吗?我也对他回了一句。
“嗯,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