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唯一的光源是那束暖黄的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又缩短，投在斑驳的墙面上。外面的暴雨已经持续了三个小时，时不时一道闪电劈开夜空，照亮整个房间，随即又被黑暗吞噬。
严浩翔真心话啊......
严浩翔晃了晃手中的啤酒罐，里面的液体所剩无几，发出轻微的哗啦声。
段嘉阳盯着严浩翔被灯镀上一层金边的侧脸，喉结滚动了一下。
段嘉阳对，真心话。
严浩翔勾起嘴角，露出那种让段嘉阳既着迷又忐忑的笑容。他向前倾身，手肘撑在膝盖上，这个动作让他离段嘉阳更近了些。段嘉阳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柑橘香气，混合着一点啤酒的麦芽味。
严浩翔上次接吻是什么时候？
严浩翔问道，眼睛里闪烁着恶作剧般的光芒，这个问题很有深意。
段嘉阳感觉自己的耳根开始发烫。他低头摆弄着手中的啤酒罐，铝制表面已经被他捏出了几道凹痕。
段嘉阳上个月，
他顿了顿，又解释道：
段嘉阳进组的时候导演对角色有要求。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被抛入平静的湖面。严浩翔的眉毛几不可察地抬了一下，但很快又恢复了那种玩世不恭的表情。
严浩翔可以理解，毕竟演员嘛。
段嘉阳该你了，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段嘉阳迅速转移话题。
严浩翔大冒险。
严浩翔毫不犹豫地回答，他总是选择大冒险，仿佛真心话会要了他的命似的。
段嘉阳深吸一口气，酒精在他的血管里轻轻沸腾。窗外的雨声变得更大，敲打着玻璃，像是某种催促。
段嘉阳我要你在下次上岛的时候至少提及三次我的名字。
严浩翔愣住了，显然没料到会是这样的大冒险。暧昧的灯光下，段嘉阳看到他的耳朵尖变红了。
严浩翔认真的？
段嘉阳游戏规则，愿赌服输。
段嘉阳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漫不经心。
严浩翔好。
闪电再次划过天空，刹那间照亮了整个房间。在那短暂的一秒里，严浩翔看到段嘉阳正注视着自己，眼神中有种他读不懂的情绪。然后黑暗重新降临，只剩下那支灯光。
游戏继续。几轮过后，啤酒罐已经空了三个，灯光也更加昏暗。严浩翔感觉自己的胆子随着酒精浓度的上升而膨胀。
严浩翔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严浩翔问道，他的声音在酒精的作用下变得有些沙哑。
段嘉阳大冒险。
这次段嘉阳选择了冒险。
严浩翔的眼睛在烛光中闪烁着危险的光芒。
严浩翔嘉阳哥，我要你...靠近我，近到你能数清我的睫毛。
段嘉阳的心跳骤然加速，快得他怀疑严浩翔都能听见。但他没有退缩，慢慢挪动身体，在沙发上向严浩翔靠近。他们的膝盖碰在一起，然后是手臂。严浩翔能感觉到段嘉阳的体温透过薄薄的衣料传来。
严浩翔再近点。
严浩翔低声说，声音几乎被雨声淹没。
段嘉阳又向前倾身，现在他们的脸只有一掌之隔。他能看到严浩翔瞳孔周围那圈浅褐色的纹路，能数清他鼻梁上那几颗几乎不可见的小雀斑。严浩翔的呼吸拂过他的嘴唇，带着啤酒的微醺气息。
严浩翔如果我现在心跳很快的话，
严浩翔轻声说，每个字都像在走钢丝，
严浩翔你会觉得我奇怪吗？
这句话悬在两人之间的空气中，沉重而赤裸。严浩翔看到段嘉阳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但最终，段嘉阳只是向后靠去，打破了那个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暧昧氛围。
段嘉阳你喝多了，浩翔。
他笑着说，但笑容没有到达眼睛。
严浩翔感到一阵尖锐的失落刺穿胸膛。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也退回到安全距离。
段嘉阳盯着手中的啤酒罐看了很久，久到严浩翔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窗外的雨似乎小了一些，但风仍在呜咽着穿过建筑的缝隙。
严浩翔你有没有...
严浩翔开口，又停住，摇了摇头，
严浩翔算了，没什么有营养的问题可问了。我们不如到此为止？
段嘉阳点点头，这一次，他终究还是退缩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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