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法医实验室的紫外线灯嗡嗡作响，何倾心隔着防护面罩凝视培养皿。

淡紫色的菌落悄然蔓延，逐渐吞噬着从火灾现场提取而来的纤维样本。那菌落的边缘勾勒出诡异的蝶翼状花纹，仿佛暗夜中无声张开的恶魔之翼，散发出一种令人不安的神秘气息。

孙伯寅市政档案馆刚解密了卷宗。

社长小心翼翼地将平板电脑滑入无菌操作台，那上面显示着1998年缉毒行动的名单。在蓝光的映照下，屏幕泛起一层青灰色的光泽，仿佛连空气都因此而凝重了几分。

孙伯寅第四页第七行。

何倾心手套上的消毒水珠滚过"张治宇"三个字，溅碎在犯罪嫌疑人照片上。

泛黄影像里穿皮夹克的男人眉眼锋利，与钱书菲提供的结婚照判若两人。

何倾心张芊芊父亲整过容？

她放大照片右下角的疤痕特写，那道横贯锁骨的旧伤与孙伯寅颈侧的痕迹惊人相似。

物证室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康潇举着半块摔碎的试剂瓶冲进来，助手服沾满化学荧光剂。

康潇毒气检测有发现！火灾现场的樱花香精里混着γ-羟基丁酸前体物质，遇热分解成致幻气体！

乔语曦的虚拟投影突然在通风口闪烁，技术员的声音裹挟着数据流的杂音。

乔语曦查到了！两周前有批实验器材报损清单，其中包含便携式雾化器——审批人是戏剧社指导老师朱启明！

白毅沉默着将会议记录翻到三个月前。某页边缘写着潦草的"青铜鹤发卡报失记录"，签字栏里"简琼"的笔迹与雾化器申领单上的字迹重叠成双影。

孙伯寅突然扯开领带，露出锁骨处那道旧疤。他指尖划过缉毒名单上某个被红圈标记的名字——王全义，1998年行动中唯一携带生物工程学博士学位的在逃人员。

孙伯寅去旧城区污水处理厂。

他甩开的风衣卷起实验室报告，某页DNA鉴定结论栏里赫然写着："与张治宇基因相似度31.2%，符合叔侄遗传特征"。

何倾心在警用装甲车里组装定向声波仪时，瞥见后视镜里闪过灰色卫衣的残影。

狐瑞瑞正站在街角给流浪猫喂食，指尖掠过猫耳时，腕间莫比乌斯环刺青泛着冷光。

何倾心有了一种可怕的猜测。

她有些被自己的猜测给吓到，咽了咽口水，试探的问：

何倾心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意外呢？

孙伯寅从何说来？

何倾心也许凶手最先想绑架的不是林青清，可能是张芊芊，也有可能是其他人，把林青清给带走了完全就是个意外——如果凶手是想要找张芊芊，却只知道张芊芊是6年级的女生，并且cosplay社团总共就两个6年级，而是天张芊芊是晕倒在厕所的，凶手可能也没见过张芊芊长什么样子，所以绑错了。

陈鱼跃何长官，你是怎么确定凶手想绑架的人是张芊芊呢？

何倾心我不确定，这只是一种猜测，或许是一种感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