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怔怔地看着,喜悦和震惊霎时间充满了心头,更突然仰天大笑起来。
李同光“哈哈哈,哈哈哈!”
看着李同光的反应,祝乐安知道他一定知道了。
他一定知道是任辛来替他报仇了。
邓恢一路留神观察着他的神色,见李同光如此反应,多少已信了凶手不是李同光所指使,却也料知必和李同光有关。
“不是你让人干的?是谁?”
李同光已走上前去,掀起尸布察看陈癸的伤口,用手指抹了点血,在鼻端一闻。
李同光“你猜。”
说罢径直掉头而去,竟无人敢阻拦。
祝乐安“邓指挥使,有些事情便不必本宫多说了,若是查不到,本宫看邓指挥使这位置可得掂量掂量了。”
说罢,祝乐安也径直离开。
邓恢怎么会看不清这局势,他早已知道李同光和祝乐安是一边的,可他只能当做不清楚。
有些东西他不能知道,也不可以知道。
安国这位长乐公主从小过得就是刀剑舔血的生活,人人都将她当作棋子。
可这世人看不清的局势,他邓恢看得清,不动声色那么多年,她早已不再是这棋局上的棋子,她早已成了这布局之人。
邓恢看着地上的尸首和墙上的字,笑容越发渗人。
邓恢的亲随孔阳几次欲言又止,终于还是小心翼翼地上前,试探道。
“尊上,这个刺客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入我们朱衣卫总堂,还挑明为长庆侯报仇,而长庆侯又看似全不知情,您说,她会不会就是……”
邓恢没有转身:“谁?!”
“就是之前的那位……”
他话还没说完,迦陵便匆匆而来。
迦陵“属下拜见尊上。”
说罢目光凌厉地向着孔阳一横,孔阳心中一凛,立刻噤声,不再说下去了。
邓恢却不理会迦陵,只示意孔阳:“继续说。”
孔阳忙改了口:“是不是就是之前大家一直在传的那些个枉死白雀的怨灵。”
他悄悄看了一眼迦陵,又道,“左使前阵子,处置过不少白雀。”
邓恢一晒,讥讽道:“朱衣卫果然蠢货遍地,居然对这些这鬼神之说还信之凿凿。”
他这才转身看向一直恭敬俯身的迦陵,依旧带着那副不知该说是和蔼还是讥讽的笑意,淡淡道。
“右使终于舍得回来了?”
迦陵心头一颤,忙道。
迦陵“属下……”
邓恢示意她闭嘴,只问:“你说说,谁干的?”
迦陵“属下接到通报,马上赶回安都,一路上都在冥思苦想……”
“废话太多。”
迦陵“是。属下觉得,杀死左使的,应该就是左使自己。”
邓恢挑眉:“哦?”
迦陵垂着头避开邓恢的目光,脑中急速运转着,道。
迦陵“左使丧心病狂,竟敢勾结北蛮人刺杀长庆侯。见长庆侯平安归来,您又奉旨进宫,他多半已知东窗事发。为了保护幕后主使,索性就用性命演了这么一出戏,重新把祸水引到长庆侯身上,如此既能搅乱视线,也能给圣上一个畏罪自杀的交代。”
邓恢凝视着她,忽地说道:“右使还真是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