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盈“这两天,我其实一直在犹豫一件事。但刚才,我终于下定决心了。”
杨盈望向宁远舟,正色道。
杨盈“宁大人。”
宁远舟一怔,肃然行礼。
宁远舟“臣在!”
杨盈看着他,字字掷地有声。
杨盈“孤命令你,永安塔之事,以六道堂众平安为重,其他,你可便宜行事。”
宁远舟不解,一时没有应答。杨盈便轻呼一口气,道。
杨盈“孤的意思是,皇兄能救就救,救不回来,你逼他写一份雪冤诏回来就好。那天在塔上,我逼不了他,但是你可以。”
宁远舟一震,难以置信地看向她。杨盈的目光却如磐石般坚定不移地看着他。
杨盈“我知道你们多半也这么想过,但未必敢做。那就由孤来当这个恶人。皇兄心胸狭窄,自私无能。柴明为他而死,但皇兄却还把为他们的雪冤当作交易。他是一国之君,固然不得不救,但若是救不出来,那便是天意。孤绝不能让大家再为了他做无谓的牺牲。”
宁远舟“可你承担不起。丹阳王若要治你的罪,你该如何脱身?”
杨盈“皇兄回不了国,皇位自然是丹阳王兄的,我便算有了从龙之功。他若是真敢对我如何,只怕那张龙位也坐不稳。要是真有什么万一,我就把这身蟒袍一脱,反正他们要抓的是礼王,与我这个公主何干?”
宁远舟眼中也露出了笑意,向杨盈深深地一礼。
宁远舟“谨遵殿下吩咐。”
待站直身子后,他凝视着杨盈,才又缓缓开口道。
宁远舟“只是这件事还需一个人帮忙。”
杨盈“谁?”
宁远舟“长乐公主,李安乐。”
他们心知肚明此人是谁,只是她会帮忙吗?他们不知道。
但她知道她不会看着元禄陷入危险之中。
他们相处太久了,太了解彼此了。
哪怕无法猜透祝乐安心里想的是什么,但是他们起码知道她最在乎的是什么。
杨盈目送着宁远舟离开之后。
这时,屋顶上忽有一颗东西落下来,杨盈侧身避开,头顶便传来元禄的叫嚷声。
元禄“喂!那可是我刚买的松子!”
杨盈抬头望去,才发现原来元禄正坐在屋顶上。
元禄“你不让我们去送死,我本来想谢谢你的,结果你还不领情。”
杨盈一抹眼泪,便向着元禄伸出手。
杨盈“请人吃松子,也不诚心点!拉我上去。”
元禄抛下一根绳子,杨盈一借力,便被元禄拉上了屋顶。
元禄“嘿,抓稳了。”
屋顶月色正好,明如白霜,千里与共。同年少时在母亲怀中所见也并无不同。然而想来在梧都时她从未爬过屋顶,所以或许今夜所见的月亮比当日的更近,更明亮吧。
杨盈便在元禄身旁坐下,拿起元禄怀中的松子袋便吃了起来。
吃着吃着,眼中泪水忽就滚落下来,她便抬了袖子去擦。
元禄“哭什么啊,刚才宁头儿不是夸你了吗?”
杨盈抽了抽鼻子,道。
杨盈“没什么,就是想哭。”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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