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书宜静静的看了他许久，才伸出手与他的手交握。
她张了张嘴，一滴眼泪却先一步掉下来。
她急忙转身去擦，却被他抓着她的手把她拽到了怀里。
沈应对不起。
沈书宜没说话，也说不出话。
沈应从没见她掉过眼泪。
原来沈书宜真正哭的时候，是无声无息的，连呼吸声都被她控制在最小，然后擦擦眼泪就又变成那个沈大小姐了。
她总是不会纵容自己难过太久。
总是挺直背收起笑容就无坚不摧了。
于是在她调整好呼吸收起情绪的时候，沈应低头吻了一下她的眼睛。
他希望她能活的像个正常的小姑娘，曾经也这样努力过，还差一点就做到了。
可惜一切都终止在四年前。
沈应对不起。
是他亲手将她拉出来，又亲手将她推下了深渊。
沈应对不起。
沈书宜深吸了一口气，摇了摇头。
她靠在沈应的怀里，长长的睫毛扇了扇，便睡着了。
沈应动作轻柔地揽住她的肩，吻了吻她无意识蹙起的眉心。
她的睡眠质量越来越差了。
不知道是不是跟她的精神状态有关。
他想问问她到底有什么精神类的疾病，但现在显然还没到最好的时机。
沈书宜睡着了，沈应便一直在关注路线，他发现这条路他们前几天才走过，是去友来面馆那个方向的路。
就在今天，他收到消息说，文择厅此刻就在那里。
沈书宜一定也收到消息了。
沈应闭上眼浅眠，直到怀里的人突然动了一下。
像是梦到了什么，突然惊醒。
沈应书宜？
沈书宜嗯？
她眨了眨眼，不太清醒，也看不出是不是梦魇了。
沈应喝点水吧。
他拧开了一瓶新的矿泉水，喂到她嘴边。
她喝了两口便摇了摇头。
沈书宜最近总是梦到他。
沈书宜或许……
她看了一眼在前面开车的司机，没再说下去。
沈书宜沈应。
沈书宜我头疼。
沈应靠过来。
沈应我给你按按。
沈书宜我找到工厂地址了。
沈书宜阿协已经先过去了。
沈书宜我们不去友来面馆。
沈书宜你不必担心。
沈书宜从某种意义来说，我找到工厂地址的目的和你们是一致的。
沈书宜所以我不会为难他们。
沈书宜我们在他们还没有听到风声之前到达。
沈书宜毁了那个地方，从源头上解决掉鲸。
沈书宜我便带着老头子，管家，和你一起离开。
沈书宜文择厅想要什么都随他。
沈书宜这里的一切我都不要了。
沈书宜往后我会约束老头子，其实也相当于软禁他。
沈书宜就当作是另一种形式上的无期徒刑吧。
沈书宜至于我。
沈书宜就辛苦陆先生给我当一辈子的狱卒了。
沈应好。
沈应我不会再放开你的手了。
沈应我发誓。
沈书宜你会不会觉得我很自私。
沈书宜阻止你回到阳光下，享受你原本该得的一切荣誉。
沈书宜擅自剥夺了你的自由。
沈书宜还要求你抛弃自己的身份。
沈书宜甚至……
沈应沈书宜。
沈应我爱你。
沈应还要我说什么吗？
不用了。
这个理由胜过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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