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她没有回头，却能感觉到那人的靠近。那是一种熟悉的气息，带着淡淡的龙涎香，沉稳而厚重。
“怎么一个人出来了？”皇帝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低沉中带着一丝温柔的关切。
夏冬春微微侧首，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殿内有些闷，出来透透气。”她顿了顿，又道：“皇上怎么也出来了？”
皇帝走到她身旁，双手背负，目光投向远处的宫墙，“朕也觉得有些乏了，出来走走。”他说完，转头看她，眸光深邃，“你今晚很美。”
夏冬春垂下眼帘，脸颊微微泛红，声音轻柔如风，“皇上谬赞了，臣妾不过是寻常打扮，怎敢与娘娘们相比。”
皇帝轻笑一声，声音中带着几分玩味，“你与她们不同。”他停顿片刻，意味深长地说道：“你从不屑于争宠，却也从不甘于人后。”
夏冬春的心微微一紧，指尖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袖。她知道皇帝这话中有话，既是对她的肯定，也是一种试探。她抬起头，目光清澈如水，“臣妾只是觉得自己活得清醒一些，不愿卷入那些无谓的争斗。
皇帝微微颔首，目光依旧落在她脸上，仿佛要将她的每一个表情都捕捉殆尽。“清醒？”他低声重复了一遍，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那你觉得，这后宫之中，谁最不清醒？”
夏冬春的心猛地一沉，指尖微微蜷缩，藏在了袖中。她知道这个问题不好答，稍有不慎便会得罪人，甚至可能将自己推向风口浪尖。她抿了抿唇，语气谨慎而恭敬：“皇上英明睿智，后宫的姐妹们都各有千秋，臣妾不敢妄加评判。”
皇帝闻言，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嘲讽和不以为然。“你不必如此谨慎，”他缓缓说道，“朕只是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夏冬春抬眸，目光与皇帝交汇，那双眼睛如同深渊，漆黑而深沉，让人猜不透他的心思。她深吸一口气，声音轻如羽毛：“皇上，臣妾以为，后宫之事，纷繁复杂，非一人之力所能左右。无论是争宠还是避让，皆是为了一份心安。至于清醒与否，或许只有自己才知道。”
皇帝沉默片刻，目光渐渐柔和了下来。他伸出手，指尖轻轻抚过她的鬓角，将那朵略微歪斜的海棠花重新别正。他的动作轻柔，像是在对待一件珍贵的宝物。
“你总是这般冷静，”他低声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欣赏，“朕有时觉得，你像是一汪清泉，看似波澜不惊，实则深不可测。”
夏冬春的心跳陡然加快，脸颊微微发热。
夜风微凉，卷起一片落叶，轻轻落在她的脚边。夏冬春低下头，看着那片枯黄的叶子，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皇上说笑了，臣妾不过是个普通人，哪里称得上深不可测？”她轻声回应，语气中带着一丝自嘲。
皇帝没有接话，目光依旧停留在她的脸上。他的手指从她的鬓角滑下，轻轻挑起她的下巴，迫使她与他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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