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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月前往逍遥宗,只为取回稷泽神君的神目所化之过去镜。
那日,黎苏苏忽然忆起当年于荒渊中所见的宙神稷泽。
彼时,稷泽神君指引她入冥夜神君的梦境,寻得灭魂珠泪,方得以摧毁邪骨。
临别之际,稷泽神君提及海月之名。
稷泽“吾有一妻,名唤云海月,或许小友与她有所交集。”
稷泽“吾妻穿越万载光阴而至,其心坚毅,其行无畏。然则,天命弄人,吾二人终究难以长相厮守。”
稷泽“待吾陨落之后,还请小友将吾留下的信物转交于她。”
此言入耳,海月心中百感交集,良久无语。她默默立下决心,定要去那荒渊一探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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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暮寒匆匆赶到,只见云海月抬眼望着她,那目光中蕴含着无尽的酸楚与无助。
终于,压抑许久的情绪决堤般涌出,云海月无声地掉下泪来,每一滴都似重重锤击在云暮寒的心上。
她无数次穿梭于荒渊魔域的无尽黑暗,那曾经流淌着稷泽神息的洞府,如今也被妖气侵蚀得面目全非,再难寻得半分昔日的纯净。
稷泽为守护一切,他毫不犹豫地燃尽了自己的身躯与神髓。
那火焰吞噬的不仅是他的血肉,更是他作为神明的根本。
而今,唯有刮骨般的痛楚如影随形,那是一种深入骨髓、无法消散的迟滞之痛,每一分每一秒都在提醒着他付出的代价,却也见证着他的坚定与无悔。
她哭喊着母亲,声音撕裂了寂静的夜空,仿佛每一次呼唤都能让那颗因失去而四分五裂的心多找回一块碎片,可无论如何拼凑,中间总有一道无法愈合的缝隙,无声诉说着永恒的缺失。
云暮寒将她紧紧拥入怀中,在这一刹那,他深切地感受到。
自己的女儿已在时光的洪流中永远停滞在了万年前,那段痛苦的记忆成为了她永恒的枷锁,她再也无法从中解脱,回不来了。
云暮寒“你对稷泽......如此情深吗?”
云暮寒嗓音低哑,一字一顿,似在询问,又仿若自语,话语间满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海月轻阖双眸,长睫微颤,将满心悲戚尽数掩藏于那片阴影之下。
她伫立原地,身形未动,可周遭世界却似骤然失了声息,连时间也凝结在这一瞬。
许久之后,她才勉强抬起沉重的双眸,试图开口,却猛然发觉,喉间早已被汹涌的酸楚堵得严严实实。
那股苦涩如潮水般逆流而上,直抵心扉,瞬间冲垮了所有精心堆砌的伪装与防线,继而如决堤之水般肆意漫延开来。
并非不知真相,只是始终不肯面对。
而今,哥哥云奕清昔日之言宛若锋刃,狠狠刺入胸膛,血淋淋撕开她最后一丝侥幸。
海月终是清醒。
她的稷泽,早已消散于天地洪荒之中,天上人间,再无归途可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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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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