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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第二日,王爷王妃要入宫问安。
清晨,萧寂早已静候于前厅。待宋绾姎整理完毕,缓步踏入前厅之时,萧寂立刻起身,二人一同迈出了府邸的大门。
来到门前,萧寂率先登上马车,随后向宋绾姎伸出了手。
面对这般突如其来的绅士之举,宋绾姎眼中闪过一丝意外,略一迟疑后,她轻柔地将手交予萧寂,在他的扶持之下,缓缓步入了车厢。
马车内的氛围静谧得仿佛能听见心跳声。
萧寂的手轻轻敲打着大腿,节奏缓慢而有规律。片刻之后,他终于打破了沉默。
萧寂“今日,你最好离那些公主小姐们远一些。”
宋绾姎眉头微蹙,带着疑惑的目光望向他,尽管心中满是不解,但最终还是轻轻点了点头,表示同意。
马车缓缓停稳,萧寂率先掀开车帘,迈步下车。
宋绾姎紧随其后,轻掀帘幕抬头望去,映入眼帘的正是那庄严肃穆的“东华门”三个鎏金大字。
皇城四个门,东华门最偏,说法也最不好。
钦天监说这里阴气重,人本来就少,平常皇亲贵臣进宫都是走东偏门或者西华门。
几年前皇帝下旨,单独叫萧寂从东华门进宫朝见,摆明了就是不待见他。
宋绾姎眉头轻蹙,目光如水般凝视着萧寂,眼中闪烁着微妙的波动,仿佛在悄然间推敲着某些深藏心底的秘密。
萧寂“走吧。”
萧寂轻声道,随即迈开步伐,向着宫内走去。
前来引领的小太监通报,言称皇帝此刻正在未央宫与三皇叔商议要事,一时恐难脱身,只能请明定王殿下稍加等候。
三人随着宫墙的延伸依次而行,紧随前方带路的小太监拾级而上,最终在未央宫那庄严的门前停下了脚步。
小太监福了下身子,说他进去通传。
殿门缓缓阖上,宋绾姎静立片刻,随后侧首轻声问道。
宋绾姎“殿下,您觉得陛下会接见我们吗?”
萧寂沉默不语,空气中弥漫着一抹凝重的气息。
宋绾姎“殿下没想过,恢复昔日荣耀吗?”
宋绾姎看着眼前紧闭的殿门,突然轻声问。
萧寂微微一怔,旋即转首望向宋绾姎,眼中闪过一抹诧异。
令他惊讶的并非其他,而是宋绾姎那份出人意料的胆识,此时此刻,他们与皇帝仅隔着一道薄薄的门扉。
看来这位衍朝的公主胆识的确非同一般。
宋绾姎“昔日殿下贵为储君,尊荣一时,万人之上;而今却连请安之路,都只能选择那低贱的东华门,殿下甘心吗?”
宋绾姎步步紧逼,语气中满是试探之意。
萧寂缓缓回首,目光中带着几分疲惫与决绝。
萧寂“若是劝本王争夺王位,便不必多言了。”
话音刚落,小太监便从未央宫内走出,轻手轻脚地掩上了宫门,随即恭敬地请明定王殿下与王妃入内。
萧寂微微颔首,与宋绾姎并肩迈入那庄严肃穆的未央宫。
踏入大殿,映入眼目的便是高坐于主位之上的皇帝与皇后,而那位传闻中的三皇叔却不见踪影。
萧寂与宋绾姎缓步至预定位置,随即俯身下跪,恭敬地行礼。
萧寂“儿臣参见父皇、母后。”
萧昳目光轻扫,投向他一眼后,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茶杯,淡然道。
“起来吧。来人,给王爷与王妃赐座。”
萧寂与宋绾姎刚一落座,皇后便起身缓步走向宋绾姎,温言道。
“老三媳妇初次来到盛国,想必对此地尚感陌生。本宫欲陪她四处走走,熟悉一番宫中景致。”
话音未落,不待宋绾姎或萧寂有所回应,皇后已携起宋绾姎的手,径自引领她走出了未央宫。
宋绾姎望着身后缓缓合上的殿门,再低头看看皇后紧握着她的手,心中顿时明了。
宋绾姎默默地跟随在皇后身后,身后则是一行宫女与太监静默相随。
皇后并未为难她,反而如闲话家常般轻声询问了几件事,宋绾姎心下斟酌,字字谨慎地予以回应。
行至御花园,人群渐多。几位公主与各家千金齐聚此地,见皇后驾临,纷纷俯身行礼。
皇后轻摆玉手,示意众人起身,随即携宋绾姎步入人群,一一引荐。
众小姐听罢,依礼向宋绾姎致意;而几位公主则怡然不动,眼中尽是不屑。
毕竟,对于这位来自战败小国的公主,她们心底并无半分敬意。
然而,这一切似乎并未触动宋绾姎的心弦,她面上波澜不惊,仿佛早已习惯了这般冷遇。
随后,一位公主轻步上前,牵起皇后的手,邀请她一同前往湖心泛舟。
皇后含笑点头,欣然应允。
一时间,众位小姐们纷纷簇拥着向湖边而去,欢声笑语洒满一路。
宋绾姎独自立于湖畔,凝视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思绪飘远。
在她身旁,站着一位衣着朴素的小姐。
忽然间,一只有力的手攥住了她的手腕,猛地一拉,将她朝湖中拖去。
不等她有所反应,两人已一同坠入湖中,伴随着“噗通”一声响亮的落水声,水花高高溅起,在空中绽放成一朵透明的花。
正值寒冬腊月,湖水如刀割般冰冷刺骨,令她浑身一震,大脑霎时陷入一片空白。
勉强挣扎了几下,体力却迅速流逝,四肢愈发沉重。
便在这时,一道破水之声传来,有人毫不犹豫地跃入湖中,径直朝她游来。
当她被人拽着往岸上拉时,只听扑通一声,想必是有人跃入水中去救那位小姐了。
上岸后,她轻咳了两声,却未睁开双眼。虽被拥入怀中,却感受不到丝毫暖意。
耳边传来那人带着急切的声音。
萧寂“不是叮嘱过要离她们远一些吗?为何偏不听呢!”
宋绾姎听出来了,那是萧寂的声音。
她没有回答,只是沉默着。
萧寂轻轻将她揽入怀中,稳稳地抱起。
这时,皇后急步围了上来,关切之情溢于言表。
“哎呦,瞧这浑身湿透的模样,”她轻叹一声,目光温柔,“不如先去本宫宫中换身干爽衣裳如何?”
她听见萧寂的声音悠悠传来。
萧寂“绾姎不需要,还请母后转告父皇,我们先行告退。”
随后她便失去了意识。
......
「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