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窗外是连绵的青山，溪水在石缝间淌出碎银似的光，两岸绿树间缀着零星白花，风一吹就簌簌落。下了公交，脚下便是蜿蜒的山路，远处云雾里隐约耸着座塔楼，檐角刺破云层，倒像从天上坠下来的。
“这地方还真古旧。”若若深吸一口气，空气里满是草木和泥土的清香，她指着不远处的湖水，眼睛亮了，“那水好清啊，能看见底下的石头！”
旁边带路的本地青年笑了笑，抬手指向那座塔：“那就是灵气塔。有飞行御灵的直接飞到底下就行，没的走丛林小道，就是慢点——千万别破坏植被，山里规矩严。”风过处，隐约传来一阵风铃脆响，从塔楼方向飘来。
“谢谢师傅。”林瑾点头道谢，青年瞥了眼他们腰间的校徽，知道是金陵来的学生，摆摆手转身进了树林。
“只能飞过去吗？”若若戳了戳穆可的胳膊。
“也能走陆路，飞着方便些。”穆可挑了挑眉，忽然拍手，一头金毛狮子凭空出现，鬃毛在阳光下闪得像熔金，“姐姐哪用妹妹带。”她翻身骑上狮背，狮子低吼一声，四蹄生风，转眼就没入了林间绿荫。
“走了。”宋鹤川吹了声口哨，啸月狼从阴影里窜出，他翻身跃上，狼影一闪便跳上了高处的岩石，几下就消失在山路尽头。
若若还没来得及问卫凌，就见他手背上的银色骷髅纹身动了动，骷髅头朝她“笑”了下，下一秒卫凌的身影便化作几道银线，轻得像烟，转瞬没了踪迹。
“哇，卫凌哥这能力好酷！”若若转头看向林瑾，背后蓝金色的蝶翼“唰”地展开，翅尖泛着流光，“林瑾哥，比比谁先到塔楼？”她眼里闪着好胜的光，翅膀轻轻扇动，带起一阵微风。
林瑾看着她跃跃欲试的样子，低笑一声，背后骤然展开一对黑色龙翼，鳞片在阳光下泛着冷光：“好啊。”
两人同时腾空，对视一眼，默契地转身，朝着塔楼直冲而去。若若把灵力灌进翅膀，翅尖划破空气，耳边风声嗡嗡作响，她全神贯注盯着越来越近的塔楼，身体放轻，像片被风托着的叶子。可余光里总有道黑色影子——林瑾始终稳稳压在她身侧，不管她怎么加速，他都像影子似的贴上来，翅膀扇动的频率不快，却总比她快半分。
“不愧是队长……”若若咬了咬唇，刚看见塔楼的入口，就听林瑾低声说：“走。”两人同时俯冲而下，黑色龙翼与蓝金蝶翼在空中交叠，像两团撞在一起的光。落地时尘土微扬，等了足足几分钟，穆可他们才骑着狮狼匆匆赶来，脸上还带着点惊讶。
“耶！穆可姐，我比你先到！”若若得意地晃了晃尾巴，眼睛弯成了月牙。
凑近了看，塔楼更显庄重。青灰色的砖墙爬着浅绿的苔藓，每层屋檐下都挂着青铜铃铛，风一吹就“叮铃叮铃”响，像在说悄悄话。
“卫凌。”林瑾开口。
“准备好了。”卫凌从背包里拿出个沙漏形的灵器，琉璃外壳里泛着淡蓝的光，“两边装满灵气就行。”
“走，看看里面的机关。”
一进塔楼，若若就睁大了眼睛——脚下是淡白色的法阵，纹路在地面上流转又消散，踩上去轻飘飘的，像踩着云。大厅空旷得很，两边各有一架雕花木梯通往上层，抬头看，穹顶刻着日月同辉的花纹，阳光从高处的窗棂漏进来，在地上投出菱形的光斑。
“第一层法阵没攻击力，灵气太稀，收集得慢。”卫凌看着沙漏，里面的蓝光几乎没动，“你们护着我直接上，哪层快就在哪停。”
“好。”穆可和宋鹤川同时附体，前者身上泛着金光，后者周身绕着黑气，两人一左一右护着卫凌，三步并作两步冲上楼梯，转眼就没了身影。
“灵气塔会按人的能力开放层数，他们三个大概能到七十层。”林瑾给若若解释，话音刚落，就见她眼睛一亮：“那我也上去试试！林瑾哥你慢慢走，我先走啦！”话音未落，她就用了棉花的能力，身体轻得像片羽毛，“嗖”地一下窜上楼梯，转眼就只剩个背影。
林瑾看着她消失的方向，无奈又宠溺地笑了笑，才慢步走向楼梯，一步一步往上走，像在逛花园。
可若若刚到十五层，就被拦住了。“咔咔”的机关声响起，脚下突然亮起蓝色法阵，冰棱“唰”地从地面刺出来，带着寒气。墙壁上还弹出几个黑洞，五条青铜锁链从洞里窜出，像灵活的蛇，在空中甩得“呼呼”响。
“原来是要打赢才能过啊。”若若摩拳擦掌，身体瞬间变得轻盈，踩着冰棱间的空隙躲闪。锁链追得紧，她一边跳，一边用星运匕首格挡——可冰棱越结越多，地面冻得发僵，只要脚停久一点，就会被冰黏住。
没办法，她只能踩着锁链借力。五条锁链从不同方向攻来，灵活得像有脑子，若若左躲右闪，忽然灵光一闪：她踩着一条锁链站稳，星运“嗖”地飞出，精准撞向另一条锁链，把它打向第三条下方；同时捏了个空间印，锁定坐标，瞬间转移到第四条锁链上，再用星运把五条锁链缠在一起，像捆麻花似的勒紧。
“搞定！”若若拍了拍手，看着锁链在地上扭来扭去却分不开，得意地笑了。地面的法阵没了锁链驱动，冰棱渐渐化了，她转身跑上楼梯，这次塔楼没再拦她，只有铃铛在风里轻轻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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