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无妄海的入口在华山。
李莲花与黄药师从东海桃花岛出发往华山,而花满楼则要继续去救陆小凤。
分别在即,最不乐意的就是小剑灵了。
小剑灵默认自己的名字叫少师,此时一手拉着李莲花的手,一手拉着花满楼的手,眼睛滴溜溜的转了转。
“我是在你们的「爱与希望值」下诞生的,刚刚出生,不要分开。”
少师努力表达自己的意思。
小红帽在一边听的直磨牙。它就说怎么回事呢!明明它随机到李莲花的时候,李莲花初始「爱与希望值」那么高,为何最近一直在减!原来全被李莲花喂给少师剑了!
它要生气啦!
可惜的是,现在小红帽只能跟小剑灵一样飘着,没有实体。
……
笛飞声换了一身黑色的西域女子衣服,身上华丽丽的挂满了珠佩。下面的裙子恰到腰,露出腰窝,上面的衣服短,露出双肩,若影若现的能够看到深沟,再配上头上的黑纱,整体打扮偏异域风。走路间裙子有高分叉,能够露出长腿,手腕脚腕上都有镯子,鞋子是黑色的素靴,包到小腿。
当无颜在笛飞声的腰上缠宝石腰链的时候,笛飞声冷着脸问道:“你确定男人喜欢看女人这样穿?”
“当然。露出足够的肌肤才是吸引男人目光的第一要义,露的越多越要矜持高贵。”无颜老老实实的回答道,递上一件华丽的兜帽斗篷,一切风光旖旎半遮半掩,“盖上一些,才能引人遐想。”
“除了身材,最重要的就是脸。”
笛飞声看向镜子,他的脸现在是瓜子型,尖尖的下巴让他都快不认识自己了。
更让他觉得不适应是,曾经他的虎背蜂腰螳螂腿,充满力量的一切都变成纤细修长的样子。
【美人关】不愧是美人关,笛飞声觉得自己现在很像角丽谯,而不是笛飞声。
“为了男人喜爱,女人为什么要往身上戴这么多东西。”笛飞声拉了拉脖子上的装饰,又晃了晃40D的大胸,抱怨道,“这两个球像西瓜一样大,我的背有点疼,让药魔过来给我灸一下。”
无颜默默擦了一下鼻血,一本正经的出去找药魔了。
……
笛飞声在隐居之地玩奇迹笛笛。孙秀青被送到了青玉观,与多年不见的女道长们一番亲热,临进门的一瞬,孙秀青回身看向留在道观外的李相夷与白玉堂。
一入此门,孙秀青就会在道观养大孩子。女子韶华易逝,即使她今年刚刚二十岁,等到孩子十五岁的时候,她哪里还有勇气踏足江湖。
“恳请华音姑姑代我养大孩子。”孙秀青双膝跪地,真切恳求。
等到孙秀青安顿好一切,门口已经没有人在等她了。可是留下了一匹白马,马上有李相夷门派的信物,还有白玉堂惯用的一枚暗器。
【95】
李相夷清剿完了东西方向的残匪,准备去南北方向看一下展昭的进度。
没别的意思,主要是还没打过瘾。
爱打架的李相夷和爱热闹的白玉堂一拍即合,狐朋狗友,勾肩搭背的去找展昭了。
……
花满楼安抚了半天小剑灵,小剑灵还在纠缠。李莲花把自己的姓送给小剑灵,还让小剑灵去陪花满楼。
少师,不,现在是李少师。
李少师抬起小脸,委委屈屈道:“花花不要我了吗?”
李莲花沉默了一会儿,一切失而复得的人或物都让他倍感珍惜。
“我永远不会不要你。”李莲花道。
“可是我断了以后,你并没有把我的残躯带走。”李少师告状道。
李莲花觉得李少师……比自己还茶。
偏偏李莲花还真觉得亏欠少师剑。
李莲花看向花满楼。在江南花府休养的三个月,李莲花在打一把现在还没打好的剑,在教导新收的徒弟傅成毅。花满楼以跟着花父学生意、陪老人为由,时不时早出晚归。李莲花对花满楼十分在意,发现有的时候花满楼睡的并不好。
一个睡眠良好的人,突然睡得不好,一定是遇到了什么事,或者心里有什么事。
当这件事呈现一定的规律性以后,李莲花确定花满楼每次出门一到两天,甚至三天四天,一定是在做一件连贯性的事。李莲花观察了花满楼所乘马车马蹄的磨损程度,发现每次出门回来,磨损程度都是不一样的,轮子里夹带的土也不一样。这说明,花满楼的马车是在兜圈子。与之相对应,是花满楼的鞋底,磨损程度加重。没有什么泥土,没有特意洗过再遮掩的痕迹,应该是本身就经得住查。
那么花满楼中途下马车,在城中步行,去的地方应该是一间铺子。说是去做生意,倒也不算骗人。
若是李莲花真想查人,只需要暗中跟一趟就是。婆娑步是迷踪步法,跟踪人也是很好用的。可是李莲花并没有再往下探究。二十天前花满楼的睡眠恢复正常,直到出了陆小凤的事,花满楼还是睡的很好。李莲花基本可以确定,那与花满楼时不时见面的人,就是陆小凤。
联想到花满楼当初开的那句玩笑,陆小凤很爱行侠仗义。想来两人……不对,应该不止两人,若是只有陆小凤,直接来花府商量就是,何必多此一举。总之,花满楼应该在做一件与陆小凤有关的事,陆小凤现在失踪的状态便是计划的一部分,西门吹雪所做之事是计划的一部分,花满楼所做之事也是计划的一部分。
当一个人遇到生死危关的事,只要躲起来一个月,身边什么牛鬼蛇神都会现形。这个计划,当然并不会这样简单。
李莲花看向花满楼,微微一笑:“朋友是大事,你先去忙,回头我再带着少师来找你。”
花满楼对李莲花眨眨眼,颇有一种默契,李莲花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花满楼的聪明。
当初李莲花与笛飞声密谋的时候,花满楼没有强行介入,现在花满楼的秘密,李莲花也没有戳破。彼此信任,亦彼此尊重对方的朋友和生活。
李少师歪着头看着面前互相微笑对视的两人。总觉得他们两个正在脑子里谈对象,可他没有证据。
【96】
展昭。是天底下为数不多十分靠谱的男人。
解决完残匪,展昭翻越高山,来到一处湖边。展昭见湖水清澈,湖中小鱼灵泛,明白此处的水质优良。于是架起随身携带的小锅具,打算烧水来饮用。
古人并不会随便喝不清楚的水源,如果真的要喝,也是尽量烧开,赌一把运气。
展昭容貌俊朗,气宇轩昂,善轻功,会袖箭,剑法高超。此时无事,展昭捡起湖边的碎石打着水漂。他身上饮用水用尽,干粮还充足,因此不打算猎取野味,也无意捉鱼摸虾,打发一下时间,欲赶往下一处驿站。
不多时,展昭上路了,连翻三座山头,终于在太阳下山之前,寻到一处镇上的饭店。饭店二楼可以住宿。展昭武者打扮,并不挑好赖,见店小二手上干净利落,于是打算今夜就住在这里。
一打听,楼上已经满房。今天有两个青年刚刚住掉最后两间客房。再加上之前就入住的两男一女,一共十个房间,全数有客。
“展猫猫!”
展昭听到声音抬头寻找,虽然这声音很多年没有听见,但是展昭一下子就听出来这是白玉堂的声音。
白玉堂仗着轻功,一下子跃上展昭的背。展昭克制了一下,才没有因为武者本能把白玉堂甩下去。理论上来说,在展昭的世界,没有一个人能够拒绝仗义又漂亮的白玉堂。
白玉堂很漂亮。这种漂亮不分性别。是那种一看到就忍不住把对方当弟弟,深怕对方受委屈,自然而然让上三分的漂亮。
“白小鼠,你把我当灯台了吗?”惹白玉堂炸毛,也是展昭很喜欢的娱乐项目。展昭回头看到李相夷,稳重的点头打了一个招呼,“李贤弟。”
如果忽略展昭背上的白玉堂,展昭现在的表情,的确很稳重。
李相夷抱了抱拳,一屁股坐在两人对面,三个人聊起天来,聊着聊着,聊到展昭在开封府的门口设“比武招亲”的擂台。
“当时我四哥把我的刀换成了一大捧红玫瑰,拔出来的时候,我人都傻了。”白玉堂趴在展昭背上,腻腻歪歪不愿意下来。
“哈哈哈哈哈”李相夷放声大笑。
相谈甚欢下,李相夷提议三人结拜。没想到白玉堂一副“你是不是蠢”的表情看着李相夷。
“你看不出来……我们两个是小情侣吗?”白玉堂看出来李相夷是真的不懂。
李相夷失忆后,除了武功没忘,什么都忘了,此时懵懂的看向两人,才发现两人之间的身体距离一开始就过分亲近。
“我还真没往这方面去想。”李相夷大方承认,自罚一杯。
之后,白玉堂问起展昭是如何出现在这里的,展昭简单诉说是如何继续完成白玉堂未完成的事,又是如何平叛后,独自冲动去追落跑的襄阳王。
那一箭穿心的时候,展昭心里想的是,锦毛鼠当时得多疼呀。一想起这些,展昭就觉得难以维持现在欢乐的气氛。白玉堂揉了揉展昭的手背,道“现在身上有伤的人是你。”
对受伤的人来说,爱与理解是良药。白玉堂理解展昭是如何受的伤,也理解此时展昭患得患失的心情。伤者通常有一个阶段会变得十分自私,所以白玉堂开口拒绝了李相夷结拜的提议,也不在意展昭把他的手抓的很紧。没过一会儿,展昭松开手,把白玉堂手腕上抓出的红印轻轻揉开。
再待下去,就显得很不识趣了。李相夷主动告辞,把空间和时间留给重逢的两个人。
……
李相夷在街上闲逛的时候,看到街上一处聚集了几十个人。李相夷挤进去,正看到一身黑色男装的笛飞声在卖艺。
那刀法虎虎生威,那身段玲珑有致。
李相夷看得有趣,从怀里拿出一大块金子打赏。药魔在用铜锣的反面收钱,收了李相夷的金子,吓得手都在发抖。药魔不怕修身养性的李莲花找上门,但是很怕当年的李相夷。
药魔转念一想,他可没有对这个李相夷做什么,于是忍着胆寒,道:“多谢大人捧钱场。不知道大人想点什么单?”李相夷这才知道,赏客是可以点才艺的。
“想听小曲,会唱吗?”李相夷的目光落在笛飞声身上。古人云,男子十四五六,颜色最盛,丰采姝丽,不辨男女。过十八,岁大,男子气概生,容颜减。此时笛飞声的外表因为筑基,与二十三岁无异,按道理是非常能看出男女的,可李相夷觉得自己的眼力似乎出了问题,怎么看怎么觉得笛飞声是个女子。
笛飞声冷冷道:“不会唱,你找会唱的去。”
周围的人没见过笛飞声这种容貌非凡的人,只觉得此时笛飞声的反应有趣,纷纷起哄。李相夷不觉得笛飞声能忍受这些人不知好歹的玩笑,
没想到笛飞声面色不改,只是看着李相夷道,“你说个我会的。”
“那你会什么?”李相夷问道。
笛飞声立誓以女子身份重新体验人间一年,此时忍了自己的脾气,说射苹果。李相夷端着一个苹果,笛飞声一飞镖射出,飞镖还没有碰到苹果,就被李相夷空手接住,李相夷还嘚瑟的咬了一口苹果。
笛飞声生了闷气,罢演收摊。晚上在房间洗浴时,听到“咚”的一声,起身避开,却是李相夷从屋顶砸进了他的浴桶。
“你!!!!!你!!!”李相夷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笛飞声赤身l体的男身和女体,都被李相夷看过了。现在要李相夷发表什么看法,李相夷只能说心惊肉跳。
“你到底是男人中的男人,还是男人中的女人?”李相夷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胡说八道。”笛飞声想了想又骂了一句,“臭不要脸。”
笛飞声披着浴袍,胸口硕大,长腿只能被袍子遮住大腿根,说不出的诱惑。
李相夷的定力超凡,没再看笛飞声一眼,只是问道:“你的心愿是什么?”
笛飞声下意识道:“滚出去。”
李相夷面红耳赤。
寻常人就算眼睛看到现实,通常也只相信自己想要的现实,对与错本身就是有弹性的。李相夷则不同,他相信公道,也相信正义。
此时,李相夷听了笛飞声的气话,背过身开始解腰带。
笛飞声气笑,道:“你在做什么?”
“我看你两次,现在先还你一次。”李相夷理所当然道。
于是笛飞声被迫也把李相夷看了个精光。
李相夷郑重道:“你练功出了岔子,变成女人的事,我一定帮你保守秘密。”
笛飞声气到摔门而去。
留下李相夷站在浴桶里,顾影自照,没心没肺的自言自语道:“我身材太差把他吓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