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突然想到相见时难别亦难,东风无力百花残
深秋的风卷着落叶掠过站台,丁程鑫裹紧了身上的外套,指尖却还是抵不过寒意,微微发颤。他看着手里的两张车票,一张去往南方的影视基地,一张驶向北方的音乐节舞台,像两条即将分叉的河流。
“真的非要这时候走吗?”马嘉祺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带着点被风吹散的沙哑。他刚结束通宵拍摄,眼下还带着淡淡的青黑,却还是赶来了车站。
丁程鑫转过身,看见他手里拎着个保温桶,是自己昨晚念叨着想吃的糯米粥。“剧组定好的开机时间,改不了。”他笑了笑,想让语气轻松些,眼角却有点发涩,“你后天的音乐节不也一样?推不掉的。”
马嘉祺把保温桶塞到他手里,指尖相触时,丁程鑫能感觉到他掌心的温度,和自己的冰凉形成鲜明的对比。“粥还是热的,路上喝。”他说着,伸手替丁程鑫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围巾,动作慢得像在数时间的刻度。
广播里开始播报检票信息,尖锐的提示音划破站台的安静。丁程鑫低头拧开保温桶的盖子,糯米的甜香漫出来,混着风里的桂花香,是他熟悉的味道。可这香气越浓,心里的空落就越沉。
他们好像总是在告别。出道时在练习室门口匆匆拥抱,一个去赶早班机,一个要录深夜电台;颁奖礼后台擦肩而过,他穿着礼服,对方刚卸下舞台妆;就连难得的假期,也常常被突如其来的工作打断,最后只能对着手机屏幕说晚安。
“马嘉祺,”丁程鑫舀了一勺粥放进嘴里,温热的甜意压不住喉间的哽咽,“你说我们这样,到底要多久?”
马嘉祺没说话,只是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轻轻放进他手心。是枚小小的书签,上面刻着两只交颈的鸟,木头的纹理被摩挲得光滑温润。“上次去古镇拍戏时买的,”他声音很轻,“他们说这叫‘不离’。”
丁程鑫握紧那枚书签,木头的温度顺着掌心漫上来,却暖不透心底的凉。他想起昨晚两人挤在公寓的沙发上看剧本,马嘉祺的手指划过他剧本上的标注,轻声说“等这次忙完,我们去看海”。那时窗外的月光很好,他以为那样的安稳触手可及。
“检票了。”马嘉祺推了推他的胳膊,目光落在他泛红的眼角,却刻意移开了视线,“到了记得给我发消息。”
丁程鑫点头,转身走向检票口。走了两步又忍不住回头,看见马嘉祺还站在原地,风衣被风吹得鼓起,像欲飞的鸟却不肯展开翅膀。他忽然想起很久以前读过的诗,“相见时难别亦难”,原来真的有这样的时候,连转身都觉得耗尽了力气。
列车启动时,丁程鑫看着窗外的站台一点点后退,马嘉祺的身影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一个模糊的黑点,消失在视野里。他低头看着那枚书签,忽然发现背面刻着一行小字——“东风虽晚,花期未阑”。
保温桶里的粥还温着,甜香萦绕在鼻尖。丁程鑫知道,这趟旅程很长,离别很苦,但只要那枚书签还在手心,只要心里的牵挂还在,总有一天,风会转向,他们会在某个花开的路口,笑着说一句“我回来了”。
窗外的风景呼啸而过,他握紧书签,像握住了一个不会褪色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