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程鑫抱着画夹站在美术教室门口时,阳光正斜斜地落在讲台上。马嘉祺背对着他,手里握着支粉笔在黑板上勾勒静物结构,白色的粉尘簌簌落在他深蓝色的衬衫肩头,像落了层细雪。
“马老师。”丁程鑫轻轻敲了敲门。
对方转过身,镜片后的眼睛弯了弯:“丁同学来了?昨天的速写作业带了吗?”
丁程鑫点点头,走上前把画夹递过去。他是这学期转来的插班生,第一天上课就被这位年轻的美术老师吸引——马嘉祺讲课时总习惯微微前倾身体,声音温润,讲到兴起时会不自觉地用指尖敲敲黑板,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一小片温柔的阴影。
马嘉祺翻开画夹,目光在那幅速写静物上停留了片刻。“线条很流畅,”他指着陶罐的阴影部分,“但这里可以再大胆些,明暗对比拉开,立体感会更强。”他边说边拿起旁边的炭笔,在画纸上轻轻补了几笔,原本略显平淡的画面瞬间鲜活起来。
丁程鑫盯着他握着炭笔的手,指节分明,指尖沾着点炭粉,却比任何画笔都更懂如何捕捉光影。“谢谢马老师。”他低声说,耳尖悄悄红了。
之后的日子,丁程鑫总借着问问题的由头往办公室跑。有时是午后,阳光透过百叶窗在马嘉祺的办公桌上投下条纹光斑,他耐心讲解构图技巧;有时是傍晚,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丁程鑫看着马嘉祺收拾画具,听他讲大学时背着画板去写生的趣事。
有次画室外写生,丁程鑫不小心被树枝划破了手,马嘉祺立刻从背包里翻出创可贴,蹲下身帮他处理伤口。指尖触到他微凉的皮肤时,丁程鑫的心跳漏了一拍,低头看见马嘉祺认真的侧脸,被阳光镀上了层金边。
“以后小心点。”马嘉祺帮他贴好创可贴,语气里带着点不易察觉的关切。
期末画展前,丁程鑫熬了几个通宵准备作品。展出那天,他的《光影里的侧影》被挂在最显眼的位置——画中是马嘉祺站在画板前的背影,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身上,温柔得像首无声的诗。
马嘉祺站在画前看了很久,转身时对上丁程鑫紧张的目光,忽然笑了:“画得很像。”他顿了顿,声音放轻了些,“其实我早就发现了,你总在画我。”
丁程鑫的脸瞬间红透,刚想解释,就听见马嘉祺继续说:“下个月有个写生活动,去山里待一周,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玻璃落在两人之间,像铺了条温暖的路。丁程鑫看着马嘉祺眼里的期待,用力点了点头,心里的欢喜像被阳光晒过的颜料,慢慢晕开了温柔的色彩。
原来有些心动,就像画室里的光影,悄悄落在心底,早已勾勒出清晰的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