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学毕业那年,丁程鑫收到了国外知名舞团的邀请,犹豫着要不要去时,马嘉祺把他拉到大院的老槐树下——就是当年办音乐会的那棵,树皮上还留着他们小时候刻下的歪扭名字。
“想去就去。”马嘉祺踢了踢脚下的石子,声音有点闷,“我刚签了家唱片公司,在北京,离机场近,以后你回来,我随时去接你。”
丁程鑫看着他,忽然笑了:“你就不怕我在国外待上瘾,不回来了?”
“不怕。”马嘉祺抬头,眼里的光比当年的彩灯还亮,“你走多久,我等多久。反正这棵树在,我们的名字在,你总不能赖账。”
出国的前一晚,两人在老地方坐了整夜。马嘉祺把一把吉他塞进他行李箱:“想我的时候就弹弹,我在这边能听见。”丁程鑫翻出个旧录音笔,里面是他偷偷录下的、马嘉祺变声期唱跑调的歌:“想我的时候就听听,知道有人比你还惨过。”
飞机起飞时,丁程鑫打开手机,收到马嘉祺发来的消息:“落地报平安,我写了首新歌,等你回来唱。”
国外的日子很忙,时差像道无形的墙,却挡不住两人的联系。丁程鑫在舞团排练到深夜,总能收到马嘉祺的消息,有时是分享新写的旋律,有时是拍大院里的晚霞,说“今天的云像你上次跳的那支舞”。马嘉祺发新歌前,一定会先发给丁程鑫听,丁程鑫总能精准指出哪个转音像小时候他偷喝汽水的打嗝声,惹得马嘉祺在电话那头笑骂他“没正经”。
三年后,丁程鑫带着一场成功的个人舞剧回国,谢幕时在台下看见了马嘉祺。他穿着西装,手里捧着一大束向日葵,像当年那个在院子里等他练舞的少年,只是眼里的温柔更沉了些。
后台见面时,马嘉祺把花递给他,指尖碰在一起,还是熟悉的温度。“欢迎回家,阿程。”
丁程鑫接过花,闻到里面夹着的小苍兰——是他小时候最喜欢的花,马嘉祺一直记得。“你的新歌呢?还没给我唱过。”
“现在就唱。”马嘉祺拉着他往外面走,“去老地方,我弹给你一个人听。”
月光透过槐树叶洒下来,马嘉祺抱着吉他坐在石凳上,唱的是首没发布的歌,歌词里全是他们的小时候:“泥巴沾了白衬衫,蝉鸣藏进旧磁带,你追着风跑过巷口,我牵着晚霞等你回来……”
丁程鑫靠在树干上,听着听着就红了眼眶。原来有些约定从不需要刻意提起,就像树会年年开花,就像他知道,无论走多远,总有个人会带着一身星光,在原点等他回来。
唱到最后一句时,马嘉祺放下吉他,认真地看着他:“丁程鑫,我等了你三年,现在能换你跟我走了吗?”
丁程鑫笑着点头,伸手握住他的手。大院里的风带着夏夜的暖,吹动两人交握的手指,像握住了一整个从童年漫过来的、沉甸甸的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