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他们真的在大院附近租了套房子,窗外就能看见那棵老槐树。马嘉祺的工作室就在隔壁街区,丁程鑫则在本地舞团当起了老师,日子过得像老槐树上的叶子,平淡却透着韧劲。
周末总爱窝在沙发上看老照片。丁程鑫翻到一张泛黄的合影,是小学毕业典礼那天拍的,两个半大的孩子挤在镜头前,马嘉祺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领口歪着,却把唯一的小红花别在了丁程鑫胸前。
“那时候你总抢我零食,还说要当我保镖。”丁程鑫戳了戳照片上马嘉祺的脸,眼底漾着笑。
马嘉祺从后面圈住他,下巴搁在他肩上:“现在也能当。昨天楼下王阿姨说你带的学生太调皮,要不要我去‘训话’?”
丁程鑫笑着拍开他的手:“少来,你那副生人勿近的脸,别吓着孩子。”话虽这么说,却往他怀里缩了缩——马嘉祺身上的气息还是和小时候一样,混着阳光和洗衣粉的味道,让人安心。
有次丁程鑫带学生去外地演出,临走时反复叮嘱马嘉祺记得浇花。结果演出刚结束,就收到邻居发来的视频:马嘉祺踩着凳子够阳台最高处的花盆,重心不稳摔在花丛里,手里还紧紧攥着洒水壶,像只笨拙的大兔子。
丁程鑫又气又笑,打视频过去时,对方正对着伤口龇牙咧嘴。“笨死了,”他语气嗔怪,眼眶却有点热,“等我回来收拾你。”
马嘉祺对着屏幕傻笑:“没事,就是想让你回来时,花能开得好看点。”
回来那天,丁程鑫刚出车站就看见马嘉祺。他穿着丁程鑫买的灰色卫衣,手里举着块牌子,上面用歪歪扭扭的字写着“欢迎丁老师回家”,引得路人频频回头。
“多大的人了还玩这个。”丁程鑫走过去,却被他一把抱住。马嘉祺的下巴抵在他发顶,声音闷闷的:“怕你走丢。”
丁程鑫忽然想起小时候,两人去公园玩,他被卖棉花糖的吸引,转身就找不见马嘉祺。后来在保安室看见他,眼睛红红的,却还攥着两串棉花糖,见了他就说:“我怕你回来找不到我,就没敢动。”
时光好像绕了个圈,他们还是当年那两个怕弄丢彼此的小孩,只是肩膀更宽了,能为对方撑起的天地,也更大了。
晚上散步经过大院,老槐树下围了群孩子在玩弹珠。马嘉祺忽然拉着丁程鑫蹲下身,从口袋里摸出个铁盒——里面装着他们小时候珍藏的玻璃弹珠,阳光下闪着细碎的光。
“来一局?”马嘉祺挑眉,像在发出什么郑重的挑战。
丁程鑫笑着点头。月光落在两人交叠的手背上,弹珠碰撞的脆响混着孩子们的笑闹,像首未完的童谣。
原来最好的陪伴,从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而是把“一起长大”,过成“一起变老”的寻常。就像老槐树会记得每一年的春天,他们也会记得,从穿开裆裤的年纪到并肩看晚霞的此刻,身边的人,从来都是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