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闻言一愣：“老臣去时，他已经死了。”
“本公主当然知道，只是当时已没有力气，不然就亲自动手了。”
孙大人一时无言。
“怎么，本公主的想法很危险吗？”
“没有，异党意图毁大凉江山，老臣会亲自观刑。”
“那就好，大凉不可一日无主，去旁系寻个聪明的孩子继位，本公主会教导他成为一名合格的君主。”
“长公主英明。”
“退下吧，此事要快。”
处理了些杂事，明钰在婢子的搀扶下坐到泉飞床边：“怎么还没醒？”
按理说泉飞只是吸了些浓烟，没有受伤也没有中毒，应该不至于这么久还不醒。
“医官说泉副使身上余毒未清，身体虚弱，这才一直昏迷，不过没什么大碍，醒来是早晚的事。”
“越快越好。”
贺氏本来就没多少旁支，孙大人看了一遍，选了个八岁的孩子出来，毕竟这个年龄好控制，思想也能潜移默化地转变。
“长姐。”
待面前的孩子恭敬地叫了人，磕了三个头后，明钰扶起他：“我代父君收你为义子，从今往后，你只有一个父君，再无旁的父母，明白了？”
“明白了。”
“叫什么名字？”
“自煦，贺自煦。”
“不错。”
贺自煦垂着头没吭声，明钰瞧了一会儿，问道：“放不下亲生父母，还是不喜欢坐这个位子？”
“……不是。”
“那就是觉得自己是个傀儡皇帝了，九五之尊没有实权，多可惜。”
到底是年纪小，心思掩饰不了多好，谁都想往上爬，但不是被操控者坐上高位。
不过有野心算是好事，有野心但是割舍不下亲情不知道算不算好。
明钰笑着掐他的脸：“你若是能舍弃你父母亲人的命，那就尽管来好了，在此之前，我会替你好好守护大凉江山的。”
贺自煦抿了抿嘴，倒也不全是，仅是几句话，就将父母变为臣子，再也不能开口唤爹娘。
“自煦，你最好快点，我不会一直看着这个烂摊子。”
烂摊子？
贺自煦终究是个孩子，上奏的文书是孙大人和明钰批的。
因先前拒绝北炎同盟，明钰亲自写了文书，至于内容孙大人不知道，是明钰让身边人送的，不经任何人的手。
“孙大人觉得贺自煦可有进步？”
内殿的细碎声音突然消失，明钰略一斜眼，不着痕迹地笑了笑。
“陛下聪颖，假以时日定能负起大任。”
“还请孙大人多费心，我撑不了多久。”
“长公主虽是临危受命，却事事躬亲，大凉并未因尚旭谨有任何动荡，臣民甚至只知陛下在大殿塌陷时重伤才禅位。
大臣们对您监国并无异议，若您能得民心，这位置未必不可。”
“我累了。”
明钰吐出一口气：“若兄长还在，又怎么会有这么多事。”
孙大人看了眼明钰，跪下磕头：“长公主恕罪，臣有一事不得不问，既然是尚旭谨冒名，那，那少君……”
“已经不在了。”
孙大人身体一僵。
“父君册立少君的那晚，兄长就死了，死在我眼前。”
除去眼中的痛苦，明钰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孙大人，我来告诉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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