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高高挂在天上,光束透过窗斜照在桌面上;一扶一点两手之间,无形的栋梁之丝一个接一个地由笔墨筑形于纸上;正值壮年的育才者手指刚留下的养料母本,清晰昂扬地传授锁住不定的点;青春稚嫩的同学们时而跟诵,时而留印,记录着拥抱时间的感受。
随着下课铃响起,老师放下粉笔,向领授者们半鞠躬,感谢祂们的肯定,然后怀抱上课的伙伴们去往下一处等待施肥之地。
同学们在铃声响的时候送了一口气,或是回身或是向旁,请教半模糊的知识点;有人缓缓伸了个懒腰,释放上课时积攒下来的认真。合上书与本,将囚禁在内的目光放出在忙于展翅飞翔的鸟身上。
“出去呀!?”
同桌绽开灿烂的笑容,向她发出邀请。
“不了。”
现露不出情绪,只是站起,两手自然下垂藏至大红披衣之下,慢慢走出了教室。
走廊少有人跑闹,窗外的风景总是那么吸引人。
楼梯的花纹古朴美丽,梯段螺钿的知识点与话语填补了登高时混乱的空缺。
将学生卡交于门卫登记,步入校外的风都自由清凉了一些。
她轻闭双眼深呼吸,任凭风丝逃窜激起层层疙瘩。
她与行人们一样,每一步都沉积“人”的重量,亲情、前路与自我。
武梅凤不知道为什么,我周围人的时间都变慢了。
老年男性嗯……看起来,并不是他们的问题呢。
武梅凤我知道,所以,我来找您。
老年男性嗯……可我这里是中医馆啊。
武梅凤……
老年男性唉……先把个脉吧。
将手腕放上去。
老年男性……
老人家按了许久。
她嗅着室内中草药的味道,无法用好闻和难闻描述。
这些感官的反馈才能让她感觉到“她于这世”并非幻梦。
老人家终于移开手,缓缓抹了抹历经岁月发黄受潮的褶皱,笔头精细笔杆纤细的钢笔墨水落于纸上。
老年男性脉实而弦,肝气上逆……爱生气,对吧?
武梅凤……没有。
老年男性唉……
武梅凤不必开药。
老年男性……好,菊花、桑叶、蒲公英,有哪个,尝尝鲜也可行。
武梅凤……
走出医馆,从老先生面前到外面,不曾有记忆。
武梅凤蒲公英、桑叶……还有什么来着?……
青年男性梅凤!
从远处传来。
是谁?
渐渐地,近了,才看清样子。
武桂华你之前答应我去游乐场来着,还记得吗!?
他笑得温暖,但她不为所动。
她张了张嘴,下意识想说抱歉,却没有发出声。
是幻觉。
她想。
?武梅凤?!是那个武梅凤对吧?!该死的!该死的!!我要挖了你的眼睛!割了你的舌头!戳破你的鼓膜!毒哑你的喉咙!用剑的是吧?!那就再挑断手筋脚筋!!最后偿命!!
“偿命”?……我杀了谁?……
这来自灵魂深处的字符虚空浮现在眼前。
武桂华……梅凤?在听我说话吗?
武梅凤……
武桂华你身上好冷!
武梅凤……
武桂华把披衣裹紧些,我们回学园!
什么?……
武梅凤我不和你走。
眨眼睛场景变换,鲸落四人站在面前。
苗寨疆喂!你怎么了?
陆青泽你还好吧?
苏柠发呆的话,无论什么的进度,都会停滞不前哦?
顾玉冰你难道要鲸落就地解散吗?!
武梅凤……
鲸落冒险队……
……
武桂华梅凤……你别吓我!
好安静……
好像有人在说话,但听不清。
有水声,水流动的声音。
好像有什么在渊底悲鸣,太黑了,看不见……
武桂华怎么流眼泪了?梅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