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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海殇(十一)

叶罗丽精灵梦之超越时空的羁绊

为了最后的守护,她不计代价,无论是遗忘还是死亡,只要他们依旧安好。——题记

未知

“嘀嗒,嘀嗒……”时钟拖着沉重的脚步,使所有的痛楚都有了具象的衡量。身体很沉重,灵魂也并不自由,她苦笑着,耳旁传来单调的轰鸣声,模糊了外界的一切,却不断放大着她的痛感,只是她已全然不在意……

她握紧着手中那支蓝色的笔,不断重复着一个模糊的图案。脑海里似乎有什么在消散,过往的一切在渐渐地成为空白,可她还是淡淡地笑着,不急不躁地临摹着那个图案,就好像无论是那些值得留恋的美好,还是那些痛不欲生的过节,都因失去了情感的支撑体而成为了无意义的浮云,一切与她何干?

“你后悔吗?”这是来自内心深处的询问,冷静到冰冷,似要洞穿,却未料到,面前之人早已封闭了心门。

“可……这就是我的选择啊……”沉默许久后,她方才缓缓回答道,只是十分得漫不经心。她的全部注意力仍在那个模糊的印记上,手上的动作一直未停,很难说刚才的回答是否经过了深思熟虑。

“你……真的确定了吗?你明明那般善良,为什么要设这样的赌局而置世界的安危于不顾呢?”

“善良就免了,天真还差不多。”她轻笑,打断了她的问话,“不要替我询问,就算我们现在是一个人,你也没有置啄我选择的权利。”

“可是……你就只是在葬送自己而已啊!付出那般大的代价还未必能达到想要的结果,甚至会因此坠入深渊,你觉得一切真的能值吗?你还是换一种方式吧!而且,你别忘了,打破平衡的救世方式最终是无效的!所以,你还是快点儿离开吧,趁现在还来得及!”

语言有了温度,劝请有理有据,心声在静静等待着。她坚信自己一定能说服她,改变那不切实际的计划,离开这恐怖的地方。“快点醒悟吧,快点离开吧,你根本不属于这里!明明还有其他的办法,为什么偏偏要选择这一种呢?”她在内心不断地呼唤着,后来者又如何,她对她还是有点儿了解的!

但现实总是不按预期发展,她忽的举起笔,在空中迅速地完成了一道复杂的水蓝色符文。她又轻轻一挥,符文便直逼心声,转瞬间消散。心声惊讶地张了张嘴,方觉自己已被扼住了喉咙,再说不出一句话来。

“我刚说了,不要试图改变我的决定,值能如何?不值又能如何?只是个选择罢了,我又看不到那么远……”她也不愿去看到那么远……

对与错,是与非,她对那必要的判断早已麻木。曾经的她以为自己真的只是为了那个世界,可现在她终于明白了——在不求回报默默支持自己的母亲意外离世时,在替她承担始终伴她左右的罗丽身影消失时,在不染俗尘抗拒禁忌之力的水王子深陷囹圄时,她就彻底明白了——她的心不过是被那些重要的人牵动,如果他们都因自己陷入两难境地,她又为何要活?如果他们都彻底离开,她又怎么可能会独活?所以,世界其实并没有什么重要的,重要的只是那群人罢了,而为了她所挚爱的人,这已经是唯一的方法,即使换来的未必如她想象的那般美好,但至少他能彻底离开这里,她能不必为自己忧心,这样就已经够了!

她将目光转向心声,原本黑色的眼瞳中凭空地蒙了一层灰,好似所有的希望都已消散,她只是在换种方式地追寻死亡。

心声拼命地挣扎着,却驱不走那死寂,因为所有的声音都被隔绝,周围只剩一阵静默……

……

她终于放下了笔,盯着面前散发着淡蓝色荧光的印记,点了点头,发自内心地笑了,却始终无法避免地有几分忧伤。

“如果我还能活着,我一定会好好地保存那些,也一定会好好地陪着你,如果可以的话,如果可以的话……”她喃喃自语着,捧起那个印记,将它放置在唯一未蒙尘的大门前。它释放出一道道水蓝色的丝线,快速地将大门捆了个结实。

有什么在被清除,她捂住头,疼痛几乎要将她撕裂,她强撑着,没有让自己昏过去。待余痛消去,一切已又成为空白。她转身,缓缓向前走去,动作有些僵硬。

她推开了另一扇门,心中的一切被抛至身后,眼前是一团漆黑的雾,什么都看不见,她只能凭借第六感断定,那个人还在那里。

她默念着咒语,与周围一样漆黑的魔法在手心凝聚。暗夜是最好的掩护,只要时间足够,她一定能一击解决。

“再等等,马上就好了……”她看着手中已比自己拳头大了几十倍的暗影,心底隐隐有些慌张。她现在对暗夜再敏感不过,周围的雾在消散,她迟早会直面那个人,但到那个时候,她将再无还手之力。

“默儿……”熟悉的声音让她一怔,凝聚好的魔法脱手,随意地打向某处,只听见“轰隆”一声,大概有什么柱子被自己砸断了。

她的腰被微凉的手环住,她就这样被抱着离开了那暗夜之地。没想到,他来得竟是这般快,她原以为在仪式完成之前,他们大概率不会再见了,因为他一定会被那人禁锢得死死的。而事实上,他确实被锁在了某个空间,不是动用了禁忌之力和元神之力,他现在仍会被困在那里。

她想抚摸一下许久未见的那人的面颊,她有千言万语想对他说,明明已经淡了那么多,可自己依旧无法遏制那份渴望,大概这就是情至深处吧。可她伸出的手却猛地垂下,意识在渐渐沉睡。因为,这已经是她的极限,她没有真正地成为仙子,没有契约的她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奇迹。她用仅剩的力气和他十指相扣,手心上的印记一闪一闪,象征着她的意志……

……

仙境•花蕾城堡

天色湛蓝,阳光明媚。暖阳照耀着这一方土地,带来无尽的光,这里好像没有真正的黑夜。城堡周围是大片的玫瑰花田,热烈奔放,恣意的生灵正彰显着这里无尽且美好春光。

眼前的一切,该是令人欣喜的。可她就是笑不起来,她轻抚着胸,心在隐隐作痛,她好像失去了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身旁的金离瞳抱着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来话安慰她,只是静静而深情地望着她。

她拼命地回想着,可什么都想不起来。有那么十几年的时光就好像消失了一样,金离瞳说是她因力量不足在沉睡,可罗丽内心深处分明有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晃,而且那个身影似乎曾在自己落魄时撑起了她的天……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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