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门口的悦欣听完了顾璃的话,内心如湖面被投入石子般泛起层层涟漪。那场事故的阴影还未散去,而顾璃的不告而别更似一把钝刀,无声却深刻地划过她的心。她深吸了一口气,竭力平复翻涌的情绪,随后迈步走进体育馆。
众人看到迎面走来的悦欣,不由得想起顾璃提及的她的过往遭遇,目光中流露出复杂的情感。沙婉凝视着她,小心翼翼地开口:
沙婉悦欣,你刚才都听到了……
悦欣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个人,最终落在啦啦队成员身上。她声音平静,但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安悦欣讨论完了就训练吧!
话音未落,她转身欲走,却被顾璃一把拉住手腕。
顾璃悦欣
顾璃的声音急促而低哑!
顾璃我知道你现在没办法原谅我,但我还是想说——对不起。
悦欣停下脚步,却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挣脱了她的手。她转过身,目光直视顾璃,眼底藏着压抑的痛楚与倔强:
安悦欣我不想听你说对不起。我只想知道,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你来都没办法来?
顾璃张了张嘴,却始终没能吐出一个字。
悦欣望着她,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随即转身朝啦啦队的训练场地走去。
眼看气氛降至冰点,班小松连忙拍手招呼队员们:
班小松好了,大家继续训练!
啦啦队的成员们跟随悦欣开始热身,动作虽整齐,但每个人都能感受到空气中挥之不去的沉重。
栗梓带着顾璃坐到一旁的长凳上,两人静静地注视着训练场上的情况。
顾璃凝视着悦欣舞动的身影,两年不见,她敏锐地察觉到,悦欣的动作幅度已不复昔日的张扬,明显在刻意收敛力度。然而,即便如此,那蕴含其中的力量依然震撼人心。显然,腰伤的阴影仍在困扰着她。顾璃的眼眸中,不由自主地掠过一抹深深的忧虑。
此刻,陶西与安谧也从窦小璇的口中得知了悦欣和顾璃的过往。两人听罢,心中皆泛起一丝复杂的同情。他们三人并肩缓步走入体育馆,窦小璇的身影刚映入众人视线,棒球队的队员们便开始窃窃私语起来。
陆通那不是之前开豪车的大美女吗?怎么又回来了?
焦耳接话道:
焦耳她还是陶老师的前女友!
冯程程皱了皱眉,瞥了一眼不远处的安谧,压低声音补充:
冯程程那安主任……
话音未落,队员们不约而同地将目光投向安谧,试图从她的神情中捕捉到一丝异样。
窦小璇的目光掠过啦啦队,最终定格在翩然起舞的悦欣身上。她微微一怔,心中蓦然浮现出与顾璃相同的念头——悦欣的舞姿虽比以往收敛了许多,力度和幅度都显得克制,但那份惊人的控制力却令人无法移开视线。
音乐戛然而止,悦欣抬起头,视线正好撞上窦小璇的双眸。窦小璇唇角轻扬,冲她报以一抹柔和的笑意。
悦欣稍作停顿,随即迈步朝她的方向走来,声音清亮地唤道:
安悦欣小璇姐!
这一声落下,周围的众人仿佛有所感应,纷纷向前挪了一步,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她们,气氛顿时微妙而专注。
窦小璇轻声开口,语气中带着些许忧虑:
窦小璇悦欣,腰伤还是给你留下了影响吗?
她顿了顿,目光柔和却坚定地落在对方身上。
窦小璇我能看出来,你在跳舞的时候一直在刻意收力。从前的大跳,如今虽然幅度变小了,但每一个动作依然充满力量——要做到这样,一定很难吧。
悦欣没有回应,只是微微抿起嘴唇,神情复杂而隐忍。
窦小璇此言一出,在场众人无不面露惊色,目光中夹杂着几分怜惜,齐刷刷地落在悦欣身上。
顾璃连忙开口,声音里满是关切:
顾璃悦欣,你这两年到底……
然而她的话还未及说完,便被悦欣急促而冰冷的声音打断:
安悦欣跟你没有关系!
这短短几个字如利刃般划过空气,令气氛骤然凝固。
顾璃的眼神迅速黯淡下来,透出难以掩饰的失落与伤感。她们二人昔日亲密无间的情景还历历在目,可如今,那份情谊却似乎已被一道无形的鸿沟隔开,遥不可及。
陶西眼见气氛稍显沉闷,连忙扬声说道:
陶西好了,大家今天训练都辛苦了,早点回家休息吧!
话音刚落,窦小璇却接过话头,爽朗一笑,说道:
窦小璇我请大家吃饭吧,想吃什么随便点!
她的声音如同一颗石子投入湖中,瞬间激起千层浪。众人顿时欢呼起来,喜悦的气氛弥漫开来。
然而,并非所有人都被这份热闹感染。悦欣低垂着眼帘,神情间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邬童则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异样,眉梢微动却没有多言;而顾璃也只是静静站在原处,似乎并未因这突如其来的福利而展露太多笑意。
陶西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无奈地与安谧对视一眼,轻轻摇了摇头,随即提高音量提醒道:
陶西还不快谢谢人家!
“谢谢美女姐姐!”众人异口同声地喊道,声音整齐又响亮。窦小璇唇角微翘,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但目光掠过人群时,却隐约带了几分意味深长。
随后,悦欣缓缓开口,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疏离:
安悦欣你们去吃饭吧,我先走了。
顾璃听罢,急忙唤道:
顾璃悦欣!
然而悦欣只是轻轻瞥了她一眼,便加快脚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体育馆。
窦小璇见状,走上前轻声安慰顾璃:
窦小璇别着急,慢慢来。
顾璃凝望着那渐行渐远的背影,愧疚如潮水般再次涌上心头,压得她几乎喘不过气。众人静默无声,只默默收拾起各自的物品。
邬童迅速整理好自己的东西,将棒球包往肩上一甩,转身便要离开。这时,班小松忽然开口问道:
班小松邬童,你不去吗?
邬童的脚步一顿,却依旧淡然回应:
邬童不去!
话音刚落,他已迈开步伐,快步离去了。班小松与尹柯心有灵犀地对视了一眼,彼此没有言语,却都明白了对方的心思。
悦欣低着头,脚步轻缓却带着几分沉重地走在回家的路上。今天发生的一切像潮水般涌上心头——顾璃的突然归来、那段尘封已久的事故记忆,如海浪拍打礁石,在她心底激起层层波澜。思绪纷乱间,她完全没有注意到前方矗立着一根电线杆,直到身体快要撞上去时,才听到身后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邬童快步上前,伸手拉住了她的书包,将她从危险边缘拽回。
他的声音里透着一丝无奈和责备:
邬童你走路看路啊!
悦欣猛地回过神来,抬头看向他,眼神中闪过一抹惊讶。
安悦欣邬童,你没跟他们去吃饭吗?
邬童耸了耸肩,淡然答道:
邬童不想吃!
两人相视片刻,随即默契地并肩而行,一同踏入小区大门。
悦欣刚准备从包里拿出钥匙,悦妈已经迅速地打开了门,脸上挂着温暖的笑容。
悦妈悦欣,你回来啦!
她的目光随即落在一旁的邬童身上,语气温和又亲切:
悦妈邬童,快进来一起吃晚饭吧。
邬童礼貌地唤了一声:
邬童阿姨!
他的声音清澈而有礼。
晚餐时,悦欣低着头,手里的筷子无意识地拨弄着碗中的饭菜,动作迟缓且散漫。她的思绪似乎游离在某个隐秘的角落,那里藏着无法言说的阴霾。
邬童敏锐地捕捉到了她异样的情绪,侧目看向她时,眼神里充满了担忧。
而此时,悦妈也察觉到女儿的异常,关切地问道:
悦妈悦欣,你怎么不吃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悦欣闻声抬起头,眼眶已微微泛红,目光复杂地注视着母亲。片刻后,她终于开口,声音哽咽:
安悦欣妈妈……我今天见到顾璃了。
话音未落,眼泪便不受控制地滑落下来。悦妈见状,连忙起身抽了几张纸巾,轻轻帮她擦拭,安慰道:
悦妈不哭,不哭。
然而,那泪水却像断了线的珠子般止也止不住。
悦妈顾璃她去你们学校了?
悦妈轻声追问,眉头微蹙。悦欣点了点头,声音断断续续:
安悦欣她突然回来了,还让我听她解释……可是,妈妈,我忘不掉!当时就是因为分神想着她,我才从升降台上摔下来的……
她的语气越发颤抖,泪水模糊了视线。接着,她努力压抑却仍难掩哽咽:
安悦欣现在,只要一看到她,我就忍不住想起那个画面……我……
她的呼吸变得急促,甚至哭到喘不过气来。
悦妈叹了口气,伸手轻轻拍抚着她的背,将她揽入怀中,安抚道:
悦妈都过去了,没事的!
一旁的邬童看着这一切,眼神中满是心疼与着急。他的拳头微微攥紧,却又松开,最终化作一抹深沉的目光,停留在悦欣的身上。
晚饭过后,悦欣在妈妈的轻声安抚下,侧躺在妈妈的腿上,怀里抱着那只毛茸茸的小狗,渐渐进入了梦乡。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头微微蹙着,似乎还带着些许未尽的情绪。悦妈低头看着女儿熟睡的模样,心中五味杂陈,伸手将一旁的毯子轻轻拉过来盖在她身上,又用指尖温柔地摩挲着她的发顶。
沙发另一侧的邬童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幕,目光却落在悦欣脸上尚未擦干的泪痕上。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了一样,胸腔里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难受感。片刻后,他终于压低声音对悦妈开口:
邬童阿姨,悦欣和顾璃之前的事情,我在学校也听说了一些……
他顿了顿,再次看向悦欣安睡的侧脸。
邬童但我想知道,她的腰伤到底有多严重?
听到这个问题,悦妈叹了口气,语气里满是无奈与心疼:
悦妈腰部,可是女孩子最脆弱的地方啊。
她的手指无意识地捏紧了毯角,仿佛回忆起当时的场景。
悦妈那天,悦欣从升降台上摔下来,左腰重重撞到了台阶边缘,当场就疼得晕过去了。
邬童的手指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悦妈送到医院检查后,医生诊断为腰椎骨折。可偏偏,悦欣以前因为跳舞就有旧伤,这次的撞击让她的左腰受损更加严重。
悦妈的声音很轻,却透着一股深深的疲惫。
悦妈医生当时明确告诉我们,像她这种状况,至少一年内不能跳舞——至于以后还能不能跳,就要看恢复的情况了。
悦妈手术结束后,医生用支架固定住了悦欣的腰部。然而,当她醒来时,整个人变得异常沉默。她一句话也不说,一口东西也不吃,只是戴着耳机,一直望着窗外发呆。连续几天都是如此。她爸爸实在看不下去了,试图强迫她进食,却被倔强的悦欣吐了出来。最终,只能依靠输液维持营养。
悦妈医生说,这样的状态对恢复很不利。
悦妈苦笑了一声,目光转向正在陪伴悦欣入睡的小狗。
悦妈后来,就有了糖果。
她的眼神柔和了几分!
悦妈本来医院是不允许宠物进入的,但她爸爸灵机一动,录了小狗的视频给她看。没想到真的有效果,悦欣逐渐愿意吃饭,也开始慢慢恢复状态。
悦妈不过…
悦妈转回头,继续说道:
悦妈虽然每次复查的时候,医生都说她恢复得很好,但我始终放不下心来。让她暂停舞蹈,也是为了以防万一。就这样,两年过去了。直到高一下学期悦欣转学来到月亮岛,她问我能不能加入啦啦队。我觉得经过这段时间,她的腰伤确实缓解了不少,而且啦啦队的动作比起她之前的舞蹈危险性小很多,所以同意了。
邬童听到这里,脑海中瞬间闪过悦欣推开自己,替他挡下了江狄扔来的球。他猛地抬头,急切地问:
邬童那如果腰伤复发怎么办?
悦妈语气沉稳,但眼底却有一丝挥之不去的忧虑:
悦妈如果没有受到特别剧烈的撞击或者砸伤,普通情况下可以用冰敷或者贴膏药处理。但是,悦欣的腰伤并没有完全康复,仍然有复发的风险。
她的声音渐低,像是在对自己重复一般:
悦妈所以,我总是提醒她,千万要小心。
悦妈注视着悦欣,轻声说道:
悦妈这孩子其实特别能忍疼。有时候我刚好撞见她在冰敷或者贴膏药,不然她压根不会告诉我。
邬童听完,低头看了一眼正翻身睡去的悦欣,心中也隐隐明白了她的坚韧。片刻后,他抬起头,认真地对悦妈说道:
邬童阿姨,您放心,我在学校会多留意她的情况。
悦妈闻言,脸上浮现出一丝宽慰的笑容,柔声道:
悦妈邬童,真是谢谢你了。
六班的同学得知悦欣和顾璃之间的事情后,这几天一直绞尽脑汁地想让她们重归于好。无论是站队时故意将她俩安排在一起,还是上机房课时刻意让她俩同桌,大家都费尽了心思。然而,悦欣依旧对顾璃沉默不语,甚至连一个眼神的交汇都没有。空气中那道无形的隔阂,仿佛愈发深沉。
下课铃声刚落,班小松叹了口气,眉宇间满是无奈:
班小松哎,能想到的办法都试过了,可她们还是……
话未说完,尹柯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语气温和却带着笃定:
尹柯小松,这种事情急不来的。
班小松没有接话,目光悄然转向旁边。邬童正专注地陪着悦欣在纸上博弈五子棋,两人时而低声交谈,微弱的笑意浮现在他们的脸上。班小松沉默片刻,随后与尹柯对视了一眼,似乎有千言万语无需多说。
其实,邬童并非全然置身事外。他隐约听见了班小松和尹柯的对话,也明白他们在担心什么。只是每当想起悦欣曾经难过的样子——那双眸子里透出的伤感,提起顾璃时声音里难掩的颤抖——他就更加确定自己的选择:绝不能再让她陷入那些痛苦的回忆中。因此,他选择了安静陪伴,将所有思绪藏于心底,不曾插足他们的讨论。
顾璃伫立在天台上,夜风轻拂过她的脸颊,凉意渗透肌肤。她的思绪如潮水倒涌,回到了那个令人心碎的夜晚。父亲提出送她去美国发展的建议时,她毫不犹豫地拒绝了。母亲却为此与父亲激烈争吵起来,声音在客厅里回荡,尖锐得令人窒息。
当父亲的一意孤行让母亲再也无法忍受时,那句“离就离,我早就对你没感情了!”如同一把冰冷的利刃,刺穿了空气中的每一丝温暖。母亲的脸色瞬间惨白,恐慌症骤然发作。她捂着胸口,呼吸急促,踉跄几步后,一个不稳摔倒在地,头狠狠撞向墙角。鲜血顺着她的发丝蜿蜒而下,染红了地板。
顾璃的尖叫撕裂了屋内的沉寂:
顾璃妈妈!醒醒!
她扑过去,双手颤抖地扶起昏迷的母亲,泪水如决堤般涌出。然而,父亲只是冷冷地瞥了一眼,转身仓皇逃离。那一刻,顾璃的心彻底冰冷成霜。她用颤抖的手拨通120,在急救车的警笛声中陪伴母亲来到医院。
小璇姐闻讯赶来,握住她的手,试图安抚她几近崩溃的情绪。
医生从手术室出来时,眉头紧锁:“幸好送来及时,伤口已处理好。”他顿了顿,语气沉重,“但病人不能再受任何刺激,否则恐慌症发作可能导致生命危险。”
这句话仿佛一道惊雷劈中顾璃,她愣在原地,双腿软得几乎站不住。直到母亲被转入病房,她终于忍不住拉住小璇姐的手,哭得泣不成声:
顾璃小璇姐,求求你,等妈妈醒了,带我和她一起去美国吧!我只想保护妈妈,离开这里……
小璇姐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柔声应道:
窦小璇好!
然而她的目光依旧深邃,带着些许忧虑!
窦小璇可是,你放得下悦欣,还有后天的比赛吗?
顾璃垂下头,泪水无声滑落。
顾璃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对不起悦欣,可我现在只想守着妈妈。我恨爸爸,我从未想过他是这样的人!他对我们的感情,原来早已消失殆尽。
绝望的抽泣声在医院走廊里回荡,显得格外刺耳。窦小璇将她拥入怀中,任凭她的眼泪浸湿衣襟,轻声安慰:
窦小璇没事的,一切都会过去的。
妈妈醒来后和爸爸正式离了婚。比赛当天,顾璃收拾着行李,看着旁边的演出服犹豫了片刻,眼泪不自觉地滑落。她随即把演出服放进行李箱,关掉了手机,以及所有的电子设备,和妈妈还有小璇姐一起离开了双清。
妈妈握着她的手,声音有些哽咽:“小璃,对不起啊,你的梦想,我……”
顾璃看着妈妈连忙说道:
顾璃妈妈,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现在我只想陪在你身边。
顾妈缓缓点了点头。顾璃望着窗外,低声呢喃:
顾璃悦欣再见了,原谅我的不告而别,对不起!
她的声音像是一片飘远的云,带着无尽的愧疚与不舍,融入了蓝天的深处。
往昔回忆似汹涌潮水般涌上心头,她的眼泪悄然无声地顺着脸颊滑落。窦小璇见此情形,赶忙上前,轻声细语地安抚。
窦小璇又想起之前的事了?
顾璃缓缓地抬起头,目光中带着几分湿润,望着她,声音有些哽咽地说道:
顾璃小璇姐,我……
话还没说完,声音就已经颤抖得难以继续了。那声音像是秋风中的一片枯叶,摇摇晃晃,仿佛随时都会被风吹落,再也发不出任何声响。
窦小璇没有多言,只是轻轻将她拥入怀中。顾璃的泪水刹那间如决堤般涌出,仿佛每一滴都饱含着无尽的委屈。
顾璃缓步走回教室,眼眸间隐隐藏着一抹红意。悦欣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一细节却依旧故作镇定,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顾璃亦抬眸看向悦欣,四目相对的刹那,她没有吐露只言片语,只是悄然垂下眼帘,默默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仿佛将所有情绪都沉入心底。
悦欣与顾璃昔日情同手足,而今却各怀难言之隐,那份纠葛如利刃般深深嵌入她们的记忆,成为无法抹去的烙印。那次的事件如同一道无形的鸿沟,横亘在两人之间,喘不过气,却又无从释怀。
第三十二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