洁白的墙壁,浅色的窗帘,木质的桌子上放着一个花瓶。
里面插着一束淡雅的花,阳光从窗帘透过,如隐若现。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病房里静的只能听见一个男人的说话声。
“我昨天......我昨天见到了我爸爸,在那辆公交车上,我们聊了很多,原来他一直都在,他也知道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我原本希望他会跟其他一样,留下执念,但后来就不想了。”
“你知道为什么吗?”
“......执念好可怕。”蒲一永靠在椅子上,像是对顾莳讲,又像是对自己说。
“思念、悲伤、怨恨、嫉妒、我不想他跟他们一样。”
“我们一起回了家,他说家里的地板、餐桌、我的冠军墙、书法教室......到处都是他的执念。”
“但最多的还是。”摸向昨晚爸爸抚摸的地方,不自觉红了眼眶,“小时候爸爸就爱摸我的脑袋,他总说这样会变聪明,这个大骗子。”
“他说,快乐的、幸福的、好笑的,都是执念,珍惜还来不及,怎么会可怕呢。”
“爸爸还劝我继续画漫画,他说随便找理由放弃的人才是笨蛋。”
“他告诉我,自己才是最重要的,内心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可是,我想他留下来。”
“我们一起喝了那天错过的啤酒,还是那么难喝,爸爸说他也不喜欢,但妈妈总是逼他喝,慢慢也就喜欢了。”
“就这样我们喝完了一整罐啤酒,好像也没那么难喝了。”
“对了,你知道陈楮英为什么被叫一趴吗?他们警专毕业后要通过特考才能成为警察,只有三次机会,通常99%的人都会过,结果你也猜到啦,她就是那剩下的1%,是不是很好笑。”
病床上的顾莳皱着眉头讲:“拜托,刚醒来就听到你讲陈楮英,喜欢她哦?”
蒲一永激动地站起来,“你终于醒了!”
顾莳苍白着脸躺在病床上的样子他真的再也不想见到了,就像是一个易碎的娃娃,破碎感令他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凭你这功力,木乃伊都会被你念活。”顾莳觉得自己全身的骨头都像断掉一般,没有不疼的地方。
“你这次又是怎样?仇家哦?”顾莳一想到那个罪魁祸首,牙咬的咯咯作响。
“庄和真?他从陈楮英那里知道我能看到执念,所以想通过我看到他弟,谢何安、杨敬甚至他弟都是他杀的。”
顾莳抚上他紧握的拳头,“放心吧,像他这种人渣下半辈子不会好过的。”
“头上的伤还痛不痛?”顾莳指了指他被纱布裹住的脑袋。
“好痛哦~”蒲一永哼哼唧唧的像条小狗。
“脑子撞傻了?”顾莳嘴角抽搐了一下,他实在受不了蒲一永这肉麻样,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阿顾,没想到你这么爱我,你放心!我一定会以身相许的!”蒲一永拍着胸脯保证。
这其中掺杂着多少私心也许只有他自己知道。
但是,阿顾,我一定会以百分之二百的真心去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