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河穿过走廊时，明显感觉到周围投来的视线与往日不同。
曾经充满轻蔑的目光如今掺杂着好奇与试探，甚至有几个低年级的学生主动向他点头问好。
“姜河！”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李郑元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头，脸上却堆出近乎讨好的笑容，“有空吗？我们谈谈。”
体育馆空旷的穹顶将脚步声放大成回响。
姜河靠在篮球架上，看着李郑元反锁大门的动作，忽然觉得可笑。
“说吧。”姜河踢开滚到脚边的篮球。
球撞上墙壁的闷响让李郑元肩膀一颤。
李郑元低着头，手指不安地绞在一起，半晌才挤出一句：“那个……”
见他迟迟不开口，姜河转身就要走。
李郑元猛地抬头，声音陡然拔高：“对不起！”
下一秒，他直接跪在了地上，膝盖重重磕在木地板上，发出一声闷响。
姜河回过头，眉头微蹙：“你这是做什么？”
李郑元的额头沁出细汗，声音发颤：“我之前不是故意的，姜河。你大概也了解我的立场……这段时间，我是因为情况所迫才对你做了那些事，我跟你道歉，真的对不起。”
姜河看着他，忽然笑了，笑意却未达眼底：“为什么？是因为在伊吗？”
他缓缓蹲下身，与李郑元平视，校服裤腿擦过对方发抖的手指，声音轻得像在自言自语，“不管是之前还是现在，我都同样是奖学金生啊，前辈。”
他故意用上敬语，“您现在这样……像条被踢断脊梁的野狗呢。”
李郑元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忽然翻身躺倒，四肢大张着露出腹部：“我爸在在伊集团工作……你要不揍我一顿？你就狠狠揍我一顿吧！”
姜河冷冷地看着他。
李郑元见他没有反应，猛地从地上窜起来，冲到墙角抄起一把拖布，恭敬地放到姜河脚边：“来，用这个！用这个打我，直到棍子折断为止！”
他的声音近乎哀求，“求你别对在伊说我的不好……”
姜河的目光从拖布移到李郑元脸上，对方的眼睛里布满血丝，额角的青筋清晰可见。
他忽然觉得荒谬，嘴角扯出一丝讥讽的弧度：“这里的人都缺胆量这种东西吗？”
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李郑元，“也是，如果有的话，就不会因为金利安那帮人说的几句话，就带头去做欺负别人的这种拙劣事。”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向门口。
身后传来李郑元咬牙切齿的低骂：“西八，这下麻烦大了。”
教学楼拐角处，刘泽朗正把玩着打火机。
银质机身上刻着荆棘与蛇，火焰在他苍白的指间翻飞。
“有趣吗？”他对着空气发问，阴影里立刻闪出个戴学生会袖标的男生。
“按照您的吩咐，论坛照片浏览量已经突破五千。”男生递上平板，屏幕上姜河与刘在伊、刘泽朗共乘的偷拍照被P上了血色滤镜，“需要加些更刺激的tag吗？”
火苗“啪”地熄灭。
刘泽朗用冰凉的金属面拍了拍对方脸颊：“我的玩具，轮不到你们染指。”
他歪头看向走廊监控，病态的笑容在镜头下绽开，“不过游戏确实该升级了——查查姜仁汉和姜河到底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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