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啊,那个诗朗诵的同学突然感冒嗓子哑得说不出话,现在找谁都来不及排练了!”
学习委员也一脸无奈:“这临时上哪儿去找人顶啊?还得声音条件好点的……”
文艺委员急得团团转,一抬头正好看见接完水准备离开的郭嘉乐,眼睛突然一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郭嘉乐!郭嘉乐!等一下!”
郭嘉乐停下脚步,疑惑地看向她。
“那个……郭嘉乐,能不能请你帮个忙?”文艺委员双手合十,一脸恳求,“艺术节咱们班有个诗朗诵节目,原来的同学嗓子坏了,实在找不到人了……你……你的声音挺好听的,能不能帮忙顶一下?不用太复杂的,就一首短诗,照着念就行!”
郭嘉乐愣住了。诗朗诵?他?开什么玩笑。他下意识就想拒绝。
但文艺委员都快哭出来了:“求求你了郭嘉乐,救场如救火啊!咱们班不能开天窗啊!”
周围几个同学也看了过来,眼神里带着期待。
郭嘉乐张了张嘴,那句“不行”在喉咙里转了一圈,看着对方焦急的样子,又想想这似乎也符合“垂钓者”那种“目标明确”(解决班级困难)、“不为外物所动”(不怕上台)的设定?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硬着头皮,不太情愿地点了点头:“……那行吧。就念诗?”
他的声音清晰地响起,比平时更显清越透亮,带着一种自然的磁性,非常好听,让周围几个同学都微微侧目。
文艺委员喜出望外,连连点头:“对对对!就念诗!谢谢你了郭嘉乐!你真是太好了!稿子我给你,很简单的!”
于是,郭嘉乐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接下了艺术节诗朗诵的任务。他拿着那张薄薄的稿纸,感觉有点懵。这“垂钓者”的角色开局就这么刺激吗?
而这一切,很快也传到了池骋的耳朵里。
“池哥,听说高一那个郭嘉乐,要在艺术节上诗朗诵?”
“真的假的?他最近不是挺酷的吗?居然愿意干这个?”
“好像是帮人救场。不过听说他声音条件特别好,文艺委员都快给他鞠躬道谢了。”
池骋靠在走廊的栏杆上,听着身边人的议论,眼神幽深。
郭嘉乐要上台表演?还是诗朗诵?
他的脑海里几乎立刻就能想象出那个画面——郭嘉乐站在灯光下,穿着干净的白衬衫,拿着稿纸,用他那把……池骋回忆了一下,印象中郭嘉乐的声音是清亮又有点软糯的,很好听……用那把好嗓子,清晰地念出优美的诗句。
想到那个场景,池骋的心就像被羽毛轻轻搔刮过一样,泛起一阵难以抑制的悸动和渴望。他太想亲眼看看了,想听他的声音,想看他站在台上的样子。
这种渴望迅速压过了之前因为被冷漠对待而产生的挫败和阴郁。郭嘉乐可以躲着他,可以冷漠对他,但他池骋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到的。他不能强行靠近,不代表他不能换种方式“看”。
艺术节那天,学校大礼堂里座无虚席。
郭嘉乐坐在后台,看着手里的诗稿,手心有点冒汗。他其实有点后悔了,他根本不是这块料啊!为什么当时就鬼使神差地答应了呢?都怪那破系统!
“下一个节目,高一(三)班,诗朗诵《走向远方》,表演者:郭嘉乐。”
听到报幕,郭嘉乐深吸一口气,硬着头皮走上了舞台。
追光灯打在他身上,让他有些睁不开眼。台下是黑压压的人群,他尽量不去看,目光专注地落在手中的诗稿上。
他清了清嗓子,开口念出了第一句:“是男儿总要走向远方……”
声音通过麦克风清晰地传遍了礼堂的每一个角落。
清朗、干净、透亮,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纯粹,又奇异地蕴藏着一种温和而坚定的力量感。每一个字都咬得很清晰,语调平稳,节奏舒缓,仿佛真的带着听众走向那遥远而充满希望的远方。
原本有些喧闹的礼堂渐渐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