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地方有人守着么?”
“守在附近,我刚刚候在院中,想着你们应该会过来,好做接应。”柳昱咒淡淡撇了一眼跟在诏雪身后的常乐乐,她像是被吓到了一般,畏缩的抓紧了诏雪的衣服,有些不知所措。
诏雪叹了一口气,拍拍她的手轻声道:“别害怕,他只是看上去严肃了些,先前还救过你,忘了吗?”
“谢谢道长的救命之恩。”常乐乐这才松开手,朝着柳昱咒鞠躬。
柳昱咒轻微点了一下头便跨步先上了车,诏雪对此见怪不怪,常乐乐却误以为柳昱咒不喜欢她。
柳昱咒坐在副驾驶,她们师徒两人则坐在后面。蒋盘的故居位置有些偏,一行人又驱车回了镇子上,那边有事先准备好的院落,其余人都已经歇息了。
柳昱咒独自进了一间房,诏雪便让常乐乐今晚和她一起睡。
到了屋里诏雪便让常乐乐先把衣服脱了,其实她伤的不重,上好药不用去医院也不是不行。
重新处理了一下伤口又给她的脸上和额头上也涂了药,洗漱一下便躺到了床上。
关了灯常乐乐却没有要睡的心思,她在黑暗中时不时盯着诏雪看,自以为没被发现却冷不丁的听到身旁的人说道:“人若一直被一道目光盯着,是会有感应的。”
“对不起,师父。”
“没必要道歉,睡吧,我有些困了。”一路上的颠簸让她胃一直不舒服,除了早上的时候吃了些东西到现在为止也就是喝了点水。
第二日她是被身侧的一道咕噜咕噜声吵醒的。
常乐乐已经醒了,她的肚子一直饿的在叫,就是因为没吃的她才去河里准备打点鱼,结果被水尸鬼拖下水了,昨晚回来的时候见到诏雪的疲态也没敢开口,一直忍到现在。
知道她饿了诏雪也是打了个哈欠麻溜的起床,一打开门就看见了在院子里练剑的柳昱咒。
打了声招呼就领着常乐乐去洗漱,等出来的时候柳昱咒已经收了剑站在院中了。
“胃还难受吗?”柳昱咒问。
诏雪笑着说没事,又道自己饿了,三人便一同进了堂屋。
堂屋里堆着好几张四方桌,里头坐了不少人,最里头的一张桌子上坐着沈髻,上把位上坐着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
正往那边过去呢,耳侧忽然传来一阵惊呼声。
回头一看只见常乐乐的手正被一名中年妇人死死的拉着。
“你怎么进来的,一个有娘生没娘养的死丫头,敢来这里偷东西,赶紧给我滚。”那妇人气愤的拉着常乐乐就往外面拖。
常乐乐的脸色瞬间成了猪肝色,垂头不语,身子紧紧的站在原地,任凭那妇人拉扯仍然无动于衷。
“你还来着不走了?”她狠狠的朝着常乐乐啐了一口。
“等等。”诏雪出手阻拦。“先把话说清楚。”
众人也频频回头望向这里,一脸吃瓜的表情。
“小妹,你是不知道,她呀手脚不干净。以前呢大家看她是个孤儿可怜她,让她帮忙做些小工给点钱,后面她老是偷人家东西,哎,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啊。”
众人审视的目光纷纷落到常乐乐身上,她的脸色更难看了,抿着嘴边一言不发,手死死扣住。
“你自己说。”诏雪的声音依旧平和。
“我……”她眉心拧成了一个结,磕磕巴巴了很久才咬牙说道:“我是因为饿的没办法了所以才……”
“偷的什么东西。”
“水果,蔬菜和一些日用品……”
旁边的妇女又插话说道:“大家让她帮忙做事都是给钱的,足够她养活自己了可是她还是喜欢偷鸡摸狗,真是天生的坏种。”
诏雪想到了那三个畜牲,于是问道:“你的钱都被他们三个拿走了?”
“嗯……”常乐乐难堪的应了一声,她现在只想找个地方躲起来,再也不要出现,然而预想中的责骂并没有传来,她只听见一声悠悠的叹息,接着便是肩上传来温热的触感。
“你受苦了,但是偷盗是坏习惯,答应为师从今以后你绝不再偷盗。”
常乐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抬手发誓,若她以后再行偷盗之事就被天打五雷轰,不得好死。
“好,记住你的话,把手伸出来。”
她乖乖的把手伸了出来,任由诏雪用剑柄拍打她的手,很疼但是她没躲。
打了三下以后诏雪就让人起来了,她朝着那妇女问道:“她可曾偷过你家东西?”
那妇女摇摇头说没有,她只是听别人这么说而已。
“那就这样吧,先吃饭,吃完饭以后我亲自陪你去一趟,把拿人家的东西折成钱加倍还给人家。”
“是。”她默默跟在诏雪身后入座,一路上都微微垂着头。
“把脑袋抬起来,做人要堂堂正正,不要畏畏缩缩。”
她这才把脑袋扬起来只是目光依旧闪躲着,她实在是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她。
吃罢了饭诏雪从柳昱咒那拿了些现钱加上她自己身上的应该足够了,领着常乐乐出门去顺便给她买点衣服,去医院看看伤,现在这样实在是太过于寒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