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李俞去到刘胥的家里蹭饭。
“这就是你家呀,看不出来,你还挺爱看干净的。”李俞打趣到。
“那当然可不像某位家里那么凌乱。”刘胥回应到。
“什么嘛?我那叫乱中有序。”
“行行行,你爱说咋说?”
“随便坐吧,就当这里是你家。”刘胥的外公江莫陵和蔼的说。
“我去做晚饭,小女孩儿就留在这里一起吃晚饭。”之后便起身径直走入了厨房。
“你爷爷长得挺帅的呀,有小说男主角那股味道。”
“嗯”这时的刘胥现在默默的看着手机,敷衍的回答了她一两句。
“你到底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呀?”乖。
“我借到船了,晚上就能出去看戏。”刘胥淡淡的说。
“Very good.天助我也。”她掩盖不住情绪激动的说。
这时,刘胥的外公也正好把晚饭摆上了桌,有红烧肉、烧排骨,还有那道经典的麻婆豆腐。虽然菜式不算多,但每一道都是色香味俱全,看着就让人垂涎欲滴。
李俞这时想保持一种淑女味,确显的自己有些矫揉造作。
直到吃完饭,她彻底放弃了这种心思,开始放飞自我。
在明月高悬的时候,她们俩躺在船上随波逐流。看星星,看天空,看远方的山,看眼里的人。
“刘胥”
“怎么啦?”
“其实,我对你有点小心思,今天的月亮很圆。”
“夏目漱石的海棠花直到凌晨四点也未睡去。”
“嗯,从此大雨满盛京,一人撑伞两人行。”
“你也这样说 就是答应了呗。”
“嗯”
李俞忍不住激动的心情。双手放在了他的手上。
坐起来,又热烈的亲吻在一起。这是人生中难有的美好时刻。
戏台建在水边,在河上正好能看见。
今晚演出的剧目是越剧《梁山伯与祝英台》。明晚也会有演出,但还不知道是什么剧目
“好像是《白蛇传》吧。”他犹豫的说。
他们俩早早地就到了,抢了个绝佳的位置。李俞挨着刘胥躺下,俩人紧挨着,几乎就要贴一块儿了,在月色的映衬下,仿佛快要融为一体似的。
今晚的月光很亮很亮,大地被照的一览无余。就连河中游鱼游动荡起的波纹也清晰可见。
《梁山伯与祝英台》开始了。因为老戏骨在上面咿咿呀呀的演出着。
李俞也不经一起唱起来了。
“英台不是女儿身,因何耳上有环痕?”“耳环痕有原因,梁兄何必起疑云,村里酬神多庙会,年年由我扮观音,梁兄做文章要专心,你前程不想想钗裙。”
“我从此不敢看观音。”刘胥津津有味的念。
转眼间,时间就溜走了,晚上的戏剧在欢快的笑声和热烈的掌声中画上了句号。月光皎洁明亮,宛如一盏明灯,照亮了归家的路途,无比清晰。李俞看着那轮明月,悠悠地说:“这是我人生中观赏的第一场戏,也是最精彩绝伦的一场。还有你,我的宝贝,你就像我人生中最深刻、最触动心弦的一笔。”虽然他的话语轻柔,却难以掩饰内心泛起的一丝忧伤。
回到家门前,有一对人在她的门前。仔细看才看的清楚是她的父母。还正当她疑惑时,她的父母便先开口说话。
“跟我们回去吧,回去吧”向冷月说。
“别和那个男生谈恋爱,谈不成的。回去吧,我们是通知你。”李清庵严肃的说道。
“爸,妈!”李俞伤心的喊着,这时天空下起了大雨,她的心在此碎了一地。
“我们我们很少管你的事,但这一回你就听我们的吧。”李清庵冷淡的说道。随后打开了车门。“上车,走吧。”
李俞不再说任何的话。默默的上了车。眼角流下的雨滴是她的不舍与忧伤。
刘胥下雨了,雨下的好大呀!你到家了吗?宝!
李俞我父母来了。他们要带我回城里。再见了。这一去恐怕就是一去不回了。
刘胥再见,
哎,从此无心爱良夜,任他明月下西楼。
今晚恐怕是一个不眠之夜。
第二天,一则新闻传来,山谷间发现两女一男三具尸体和一辆报废汽车。
他血红的眼睛掉下一滴滴眼泪。他只能不断的祈祷不是李俞他们,直到下午消息传来,认识了,是李瑜一家。刘胥的心也碎了,他的眼睛哭坏了。视线出现模糊,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他失明了,但他还活着。
他跟着向林阿姨一同去参加了她的葬礼。从此只剩下悲伤。
日子一天天的平静下来,他也逐渐适应了失明的世界。
在他失明的九个月后,他的外公去世了。
第23年,向林阿姨去世。
第52年他的人生也来到了终点。
谁又能知道他为她画上了人生最圆满的一个句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