辞别那日,天刚蒙蒙亮,郦沅便和袁慎、烨儿在府门口等候。
郦沅看着赶来送行的众人有些无奈:“我们只是去扬州处理公事,又不是不回来了。”
寿华走上前,轻轻挽住郦沅的胳膊,笑着说:“姑姑,我们知道您会回来,可就是舍不得您。这一路山高水长,您一定要照顾好自己。”
“是啊,我听我家官人说这案子棘手,这一去怕是要好些时日呢!”福慧也开口说道…
康宁则拉着烨儿的手,满脸不舍:“烨弟弟,你到了扬州要乖乖听话,等你回来,姐姐带你去玩。”
烨儿用力点头,眼中也闪烁着泪光。
郦沅笑了笑:“原以为能等到我们家三娘成亲,可惜了啊!”
听到郦沅这话,康宁双颊瞬间染上一抹红晕,娇嗔道:“姑姑,您就别打趣我了,成亲之事还早着呢。倒是您此去扬州,路途遥远,我满心都是担忧。”说着,她从袖中掏出一个荷包,递到郦沅手中,“这是我亲手绣的,里头装了些安神的香料,姑姑您夜里休息时,放在枕边,兴许能睡得安稳些。”
柴安站在一旁,听到康宁这番话,眼神不自觉地往她身上飘了飘,又迅速移开,神色间透着一丝不自在。他下意识地攥紧了拳头,又缓缓松开,极力掩饰着内心的情绪。
袁慎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心中暗自好笑,他与柴安自小一起长大,太了解他的心思。趁着众人交谈的间隙,袁慎不着痕迹地靠近柴安,低声打趣道:“柴安,你这心思,莫不是都写在脸上了。”
柴安闻言,脸上一阵发烫,结结巴巴地说:“表哥,你……你别乱说。”
袁慎拍了拍他的肩膀,笑着说:“希望等我从扬州回来,能听你叫我一声姑父!”
这时,康宁恰好朝他们这边看来,柴安吓得浑身一僵,匆忙低下头,装作整理袖口的样子,心里却七上八下。
袁慎瞧在眼里,觉得有趣极了,半开玩笑地说:“怎么,还害羞了?等你和三娘的好事成了,可得好好请我喝杯喜酒。”
“表哥!”
这时,远处传来车夫催促的声音。袁慎看向马车,对柴安说道:“我要启程了,你自己把握机会。”说完,快步走向马车,与郦沅、烨儿一同登车。
马车缓缓启动,袁慎从车窗探出头,朝柴安和众人挥手告别,还不忘笑着喊:“柴安,等我的好消息,也等你的好消息!”
马车悠悠前行,扬起一路尘土。车窗外,送行的人影渐渐模糊,郦沅靠在袁慎肩头,轻轻叹了口气:“瞧你,把柴安和三娘逗得那般害羞。”
袁慎嘴角含笑,握住她的手,放在掌心摩挲:“我是他表哥,自然要多帮帮他的,再说了,我不过是稍稍点破,说不定能促成一段佳话。”
烨儿坐在一旁,好奇地问:“爹爹,什么佳话呀?是像您和娘亲这样吗?”
袁慎笑着摸摸他的头:“正是,等你长大,也会遇到那个与你相伴一生的人。”
随着车轮滚滚,一路的湖光山色映入眼帘。午后,阳光透过车窗洒在车内,暖融融的。
傍晚,马车在一处驿站停歇。驿站旁有个小池塘,月色如水,洒在水面上,波光粼粼。
袁慎牵着郦沅的手,漫步池边。“娘子,这一路奔波,可还吃得消?”
郦沅摇摇头,轻声说:“只要有你在身边,去哪里都好。”
回到驿站房间,烨儿已经熟睡。袁慎轻轻拥住郦沅,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此番去扬州,虽有差事在身,但有你和烨儿相伴,倒也像是一场别样的远行。”
郦沅靠在他怀里,嘴角上扬:“嗯,不管前路如何,我们一家人都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