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祯微微颔首,目光重新落回奏折上,似是无意地说道:“这几日朕微服出宫,在集市上遇见一女子,她行事率真,毫无矫揉造作之态,倒让朕印象深刻。”
郭皇后听闻,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婉的笑容,轻声问道:“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能得陛下如此夸赞?”
赵祯嘴角泛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回忆起那日的场景:“朕也不知她是何人,只觉她与宫中那些谨小慎微的女子大不相同。”
郭皇后心中泛起一丝不安,她太了解赵祯,若不是那女子真的特别,也不会引得他挂念。她定了定神,说道:“陛下,宫外女子鱼龙混杂,行事风格难入宫中规矩,陛下万不可因一时新奇,误了大事。”
赵祯抬眸看向郭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皇后多虑了,朕不过是偶然提及,并无他意。选秀之事,还是以才德为先,你也不必过于忧心。”
郭皇后忙福身:“臣妾失态,还望陛下恕罪。只是选秀乃宫中大事,臣妾身为皇后,不得不谨慎。”
赵祯摆了摆手:“好了,朕明白你的苦心。你先回去吧,朕还要处理奏折。”
郭皇后退下后,赵祯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眉头再次皱起。他深知郭皇后背后是庞大的郭氏家族,此次选秀,各方势力定会暗中角逐,而他不过是想在这深宫中,寻得一丝纯粹与真心。
与此同时,柴府内,柴沅还在和柴安打趣。柴安剥完松子,揉了揉发酸的手指,抱怨道:“姐姐,我手都快废了,你可不能亏待我。”
柴沅白了他一眼:“就你会偷懒,不就是剥个松子,至于这么夸张吗?这样吧,明儿个我让厨房给你做你最爱吃的鲤鱼焙面,行了吧?”
柴安眼睛一亮:“真的?姐姐你可不许反悔。”
柴沅站起身,伸了个懒腰:“瞧你那点出息,我还能骗你不成?天色也不早了,你也回房歇着吧,我也累了。”
柴安离开后,柴沅坐在铜镜前,任由丫鬟为她卸妆。看着镜中自己的面容,她轻轻叹了口气,心想:这世间若真有如此良人,能懂我、宠我,该有多好。
第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在柴沅的闺房里。她早早起身,精心梳妆打扮,挑选了一件淡粉色的罗裙,裙摆绣着淡雅的雏菊,腰间系着一条鹅黄色的丝绦,愈发衬得她身姿婀娜,面容娇媚。
用过早膳后,柴沅带着碧儿前往柴家的绸缎庄。刚踏入铺子,便瞧见一个年轻书生模样的人正与掌柜交谈。那书生身着洗得发白的青色长袍,虽然衣着朴素,却难掩周身的文雅气质。他身形修长,面容清俊,眉眼间透着一股坚毅与执着。
柴沅心中好奇,不动声色地靠近,只听书生说道:“掌柜的,我虽家境贫寒,但读书识字,算账也不在话下,还略懂些生意之道。听闻贵铺在招人,恳请您给我一个机会。”
掌柜面露为难之色:“公子,不是我不愿帮你,只是咱们这生意,讲究的是经验与人脉,你……”
柴沅忍不住插话道:“掌柜的,不妨给他个机会试试。”掌柜见是柴沅,连忙行礼:“大小姐。”
柴沅微微点头,目光看向书生:“你叫什么名字?”书生拱手行礼,声音清朗:“在下杜仰熙,多谢姑娘为我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