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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沅收拾妥当,款步前往皇后宫中请安。踏入宫门,她盈盈下拜,声音温婉:“给皇后娘娘请安,愿娘娘凤体康泰,福泽绵延。”
皇后端坐主位,神色冷淡,目光如刀般在柴沅身上扫过,嘴角扯出一抹似有若无的冷笑:“起来吧。瞧你这满面春风的模样,昨夜定是过得极为舒坦。本宫可听闻,昨夜官家要了好几次水,想必是被你伺候得极为满意。”
柴沅闻言,面上虽泛起一抹红晕,却不慌不忙,福身谢恩后,轻声说道:“承蒙娘娘挂念,臣妾与官家夫妻情深,互敬互爱,本是寻常之事。夫妻间的相处,想必娘娘与官家多年伉俪,体会更深。只是臣妾初承恩泽,诸多事宜尚需向娘娘学习,还望娘娘不吝赐教,让臣妾能更好地侍奉官家。”这一番话说得有礼有节,既巧妙回应了皇后的刁难,又暗捧皇后,还将话题引向如何侍奉官家,暗示自己并无僭越之心。
皇后听了,心中虽憋闷,却一时找不到发作的由头,脸色愈发难看。思索片刻,她冷哼一声道:“既知要学,便从守规矩开始。你虽初入宫闱,却也不能失了礼数。今日请安来迟,本宫罚你在这殿中跪一个时辰,好好反省。”
柴沅心中无奈,却也只能依言跪下,面上依旧保持着恭敬的神情。
另一边,赵祯下朝后,满心欢喜地前往柴沅宫中,踏入宫门,却不见佳人身影,询问宫女才知柴沅去给皇后请安尚未归来。赵祯心中疑惑,往常请安不该耗时如此之久,便起身前往皇后宫中,欲一探究竟 。
一个时辰过去,柴沅膝盖酸痛,额间也沁出细汗,却依旧咬牙坚持,身姿挺直。皇后看着柴沅倔强的模样,心中的气还未消,正想着再寻个由头刁难,这时,殿外传来太监尖细的通报声:“官家驾到!”
皇后脸色骤变,忙起身整理妆容,仪态端庄地迎向门口。赵祯大步走进来,目光急切地在殿内搜寻,看到跪在地上的柴沅,脸色瞬间沉了下来。他快步上前,一把扶起柴沅,心疼地问道:“沅儿,这是怎么了?为何跪在这儿?”
柴沅抬眸,眼中泪光闪烁,恰似雨中梨花,惹人怜爱。她微微颤抖着双唇,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委屈与惶恐:“官家,是臣妾不好,许是入宫时日尚浅,对宫中规矩理解有所偏差,来向皇后娘娘请安时,言辞间有失妥当,惹娘娘不悦,这才罚臣妾跪一个时辰,让臣妾好好反省,臣妾绝无半点埋怨娘娘的意思。”
这番话看似自责,实则巧妙地将自己置于无辜的境地,暗示是皇后因小事而苛责。皇后听了,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柴沅看似柔弱,竟如此善于言辞。
皇后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解释:“官家,并非如此,只是昭婕妤今日请安确实来迟,本宫才……”
赵祯眉头紧锁,目光在皇后和柴沅之间来回扫视,随后看向皇后,语气中带着不满:“不过是些许时间早晚,便要罚跪一个时辰,皇后,你这规矩执行得未免太过严苛。”
柴沅轻轻扯了扯赵祯的衣袖,柔声道:“官家,许是皇后娘娘今日心情不佳,又念在臣妾初犯,想给臣妾一个深刻教训,才会如此,您就莫要再责怪皇后娘娘了。”这一番话,表面上是在为皇后开脱,实则加深了赵祯对皇后苛待的印象。
赵祯轻抚柴沅的发丝,温柔道:“沅儿,此事是皇后处置不当,朕自会明断。” 说罢,他看向皇后,神色严肃:“往后行事,当以宽和为要,莫要再如此草率。”
皇后紧咬下唇,心中恨意翻涌,却只能强颜欢笑,低头应下:“臣妾谨遵官家教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