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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沅微微点头,觉得绿萼所言有理。她重新提起笔,先写道:“阿安,见字如面。你能有喜欢的姑娘,姐姐满心欢喜 。母亲那边虽有些固执,但你也别气馁,多花些心思,她定会松口。”
写到此,她稍作停顿,又接着写:“姐姐身为宸妃,在这宫中也算有些颜面。若你方便,寻个日子,让她进宫来,我也能替你把把关。若她当真是个好女子,姐姐帮你一同说服母亲。”
柴沅吹干墨迹,将信仔细装入信封,交给小太监,反复叮嘱一定要安全送达。
柴安收到信后,赶忙将消息告知康宁,刹那间,四福斋里乱作一团。郦娘子心急如焚,立马翻箱倒柜地翻找首饰,嘴里还念叨着:“你们几个快来帮我挑挑,这个配这条裙子合适吗?这可是宫里的娘娘召见,还是那位备受宠爱的宸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啊!”
康宁见状,连忙上前安慰:“娘,您瞧您紧张成这样,不过是召见我罢了,我去便是。”
“你这臭丫头懂什么!”郦娘子急得直跺脚,“柴家姐弟,一个入宫为妃,一个开了潘楼,能有这般本事,人家既然召见,你怎能随意敷衍?这可是关乎咱家脸面的大事,务必得好好准备!”
福慧赶忙过来劝慰郦娘子:“娘,您先别这么忧心忡忡的。听闻那宸妃娘娘向来极好说话,想来肯定不会为难三妹妹的。”
郦娘子却无奈地摇了摇头,满脸忧虑道:“此一时彼一时啊,以前或许好说话,可如今咱们跟柴家有了这层关系,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你是没瞧见柴家主母那副高高在上的模样,万一她女儿跟她一个性子,那可如何是好?”
康宁闲适地坐在一旁,手里有条不紊地剥着松子,那副悠然的模样,仿佛周遭的慌乱与她毫无关系。郦娘子心急如焚,瞧见康宁这般淡定,更是上火,忍不住数落道:“你这孩子,都什么时候了,还在剥这玩意儿!咱们得赶紧把首饰选好,还有给宫里娘娘准备的礼物,也得赶紧定下来呀!”
康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轻轻扬了扬手中剥好的松子,说道:“礼物就在这儿呢!”
郦娘子和福慧皆是一愣,满脸疑惑地看向康宁。郦娘子急道:“你这孩子莫不是糊涂了,这松子如何能当送给宸妃娘娘的礼物?这不是开玩笑嘛!”
康宁不紧不慢,继续手中剥松子的动作,神色从容地说道:“柴安特意跟我说的,宸妃娘娘最爱吃松子。她在宫里,虽什么珍馐美馔都不缺,但宫外这些新鲜松子,想必别有一番风味。比起那些俗套的金银珠宝,这份心意说不定更能让娘娘欢喜。”
郦娘子听了,眉头仍是紧皱,满脸担忧地说:“虽说宸妃娘娘爱吃松子,可拿这寻常之物当礼物,会不会显得太过寒酸?万一娘娘觉得咱们礼数不周,这不是给你招祸吗?”
康宁耐心地解释:“娘,我明白您的顾虑。但宸妃娘娘如此受宠,什么奇珍异宝没见过?那些贵重玩意儿她未必稀罕。可这松子不同,是我一颗颗亲手剥的,里头全是实打实的心意。”
福慧在一旁若有所思,微微点头补充道:“娘,三妹所言极是。在这讲究风雅的大宋,送礼重的就是一个别出心裁。这亲手剥的松子,可比那些千篇一律的绫罗绸缎、金玉摆件多了几分人间烟火气,更显诚意。就像前些日子,苏学士收到友人送的亲手所制的笔墨,喜爱得不得了,还为此赋诗一首呢。”
郦娘子听了福慧这番话,神色缓和了些许,可眼中仍有一丝隐忧:“话是这么讲,可面对的是宸妃娘娘,稍有差池,咱们怎么担待得起?”
这时,柴安走了进来:“伯母,您就把心放进肚子里。我姐姐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她向来随性自在,对那些繁文缛节不太在意。她主动邀康宁入宫,就是想看看未来弟媳,肯定不会为难她的。”
郦娘子叹了口气,说道:“但愿如此吧。我这心里总是慌慌的,生怕出点差错。”
康宁剥完了松子,站起身来,拍拍手,信心满满地说:“娘,您就瞧好吧。我准备些亲手做的点心,再配上这些松子,一定能让宸妃娘娘满意。”
说罢,她走进厨房,挽起袖子,开始准备做点心。面粉、糖、馅料一一摆开,手法娴熟地揉面、包馅、塑形,不一会儿,一个个精致的点心坯子就摆满了案板。
出发这天,晨曦初破,汴京的街巷尚在沉睡,市井的喧嚣还未扬起。康宁身着一袭月白绫罗襦裙,裙角绣着细密的兰草花纹,简约中透着温婉,她深吸一口气,提着食盒,在众人的叮嘱声中登上了雇来的马车。
车轮碾过青石板路,“咕噜咕噜”的声响在寂静的清晨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