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柴沅轻抚着肚子,眉眼弯弯,笑意盈盈:“托官家的福,一切都好。柔嫔有心了。”她垂眸,看似随意地摆弄着袖口的丝绦,可那眼底闪过的精明,却没逃过柔嫔的眼睛。
柔嫔心中暗恼,面上却依旧挂着笑:“娘娘这一胎,可是咱们后宫的大喜事,官家这些日子,怕是连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呢。”说着,她抬眼,状似无意地看向柴沅,想从她脸上捕捉到些情绪变化。
柴沅闻言,嘴角的笑意未减,声音却多了几分深意:“官家心系天下,朝堂之事千头万绪,不过是这些日子政务繁忙罢了。柔嫔莫不是在宫中待得无趣,竟开始揣测起官家的心思了?”
柔嫔脸色微微一变,忙赔笑道:“娘娘说笑了,臣妾不过是感慨几句。倒是听闻,这几日朝堂上有些风波,与娘娘娘家有关,臣妾还担心娘娘不知道呢。”
柴沅心中一紧,面上却依旧镇定自若,她抬眸,目光直直地看向柔嫔,嘴角勾起一抹似有若无的弧度:“哦?柔嫔消息倒是灵通。只是这后宫不得干政,这话若是从旁人嘴里说出来,怕是要惹出些是非。柔嫔,你说呢?”
柔嫔被她盯得有些发慌,强自镇定道:“臣妾也是关心娘娘,并无他意。只是听说娘娘的弟弟柴安,牵扯进了命案,朝堂上弹劾的奏折都堆了一摞,臣妾想着,娘娘有孕在身,若是被蒙在鼓里,往后知晓了,怕是要伤心。”
柴沅冷笑一声,语气变得冰冷:“我弟弟的为人,我再清楚不过。他向来谨小慎微,怎会做出这等事?柔嫔,这消息你又是从何处听来的?背后之人,到底想干什么?”她往前一步,身上的气势陡然压了过去,柔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
绿萼在一旁,见气氛紧张,忙轻声提醒:“娘娘,您怀有身孕,莫要动气。”
柴沅深吸一口气,稳住情绪,看着柔嫔,一字一顿地说:“此事我自会查明。柔嫔,今日的话,你最好思量清楚再说。若是让我知道,有人在背后蓄意挑拨,我定不会轻饶。”说罢,她转身,在绿萼的搀扶下,仪态万方地离去,只留下柔嫔站在原地,脸色一阵白一阵红 。
柴沅迈着略显急促却不失优雅的步伐,匆匆离开了御花园。一路上,她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着柔嫔的话,心中的不安愈发强烈。
回到寝宫,柴沅坐在榻上,眉头紧锁,陷入沉思。她唤来绿萼,沉声道:“你速去打听,朝堂上到底发生了何事,关于我弟弟的传言,究竟是真是假,务必在天黑前回来告知我。”
绿萼领命而去,柴沅则在寝宫内来回踱步。她深知赵祯今日的忙碌或许与此事有关,心中既担忧弟弟的安危,又对赵祯的隐瞒有些许埋怨。“官家啊官家,为何不将此事告诉我,是怕我担心,还是有别的考量?”她低声呢喃。
不多时,绿萼匆匆返回,神色凝重。“娘娘,”她凑近柴沅,小声说道,“奴婢打听到了,朝堂上确实有人弹劾柴公子当街杀人,不过包大人已经着手调查此事,目前看来,案子疑点重重。”
柴沅闻言,心中稍安,但仍满脸忧虑:“我就知道弟弟不会做出这种事,定是有人在背后搞鬼。绿萼,你再去探探,看看这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和后宫可有牵连。”
绿萼刚退下,赵祯便踏入了寝宫。他见柴沅神色不对,心中暗叫不好,却仍强装镇定,笑着问道:“沅儿,怎么了?可是身体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