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福临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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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清晨，晨光熹微，赵祯早早起身前往朝堂，留下柴沅在榻上安睡。

曹皇后在凤仪殿中，一夜未眠，满心都是对柴沅的嫉恨与怨怼。她的贴身丫鬟翠玉，见主子神色憔悴，犹豫再三，还是凑近轻声说道：“娘娘，奴婢听闻了一个消息，不知当讲不当讲。”

曹皇后烦躁地抬眸，斥道：“都这时候了，还有什么藏着掖着的，说！”

翠玉吓得一哆嗦，赶忙凑近皇后耳畔，低声道：“奴婢听说，今年的探花郎杜仰熙，与那柴沅……之前竟有过一段情分。”

曹皇后闻言，眼眸瞬间瞪大，脸上先是闪过一丝震惊，随后便是抑制不住的狂喜：“当真？你可打听仔细了？”

翠玉忙不迭点头：“千真万确，奴婢是从杜仰熙老家的一个远房亲戚那儿辗转听来的！”

曹皇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好你个柴沅，平日里装得一副纯良无害的模样，竟还有这等风流往事。这下，看你还如何在这宫中立足！”

她稍作思忖，立刻吩咐道：“翠玉，你速去寻来几个人，把这消息添油加醋散布出去，先在后宫传开，务必让所有人都知道。”

翠玉领命而去，不出半日，后宫便流言四起。有说柴沅与杜仰熙曾私定终身的，还有说他俩在花前月下互诉衷肠的。

赵祯坐在御书房中，手中紧紧攥着那份官员名册，名册上杜仰熙的名字仿佛被灼烧过一般，刺痛着他的双眼。他的脸色阴沉得可怕，脑海中不断浮现出那些关于柴沅和杜仰熙的流言蜚语。

“陛下，该用膳了。”小太监小心翼翼地走上前，轻声提醒道。

“滚！”赵祯猛地将名册摔在桌上，怒吼一声。小太监吓得脸色惨白，“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赵祯深吸一口气，努力压抑着内心翻涌的情绪，可那股醋意却如野草般疯长，怎么也压不下去。他盯着小太监，语气依旧冰冷：“没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小太监如蒙大赦，连滚带爬地退了出去。

御书房内，赵祯独自一人在空旷的房间里踱步，每一步都踏得极重，像是要把心中的醋意和愤懑都踩碎。他的目光扫过书案上柴沅曾为他精心挑选的镇纸，脑海中浮现出她浅笑递物的模样，可转瞬又被杜仰熙的名字搅乱。

“砰！”赵祯猛地挥臂，将案上的茶盏扫落在地，瓷片四溅，“来人！”

不多时，小太监连滚带爬地进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大气都不敢出。

“备轿，去宸妃宫！”赵祯言简意赅，说罢便大步往外走，丝毫没有给小太监回应的机会。

轿辇一路匆匆，很快便停在了宸妃宫门前。赵祯抬脚跨出轿子，脚步不停，径直往宫内走去。守在门口的宫女们见是皇帝，吓得纷纷跪地请安，赵祯却仿若未闻，直接闯进了内殿。

柴沅正坐在榻上，手中拿着一本诗集，试图用诗书平复内心的慌乱，可思绪却怎么也集中不起来。听到外面的动静，她下意识地起身，还没等她反应过来，赵祯已经出现在眼前。

柴沅抬眸，眼波流转间满是委屈与娇嗔，朱唇轻启，带着软糯的哭腔道：“官家，您这般怒气冲冲地闯进来，可把我和腹中的孩子吓坏了。”说着，她伸出葱白的手指，轻轻扯住赵祯的衣袖，像只受惊的小鹿般望着他。

赵祯看着她这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心中的愧疚愈发浓烈，忙将她轻轻搂入怀中，安抚道：“是朕不好，不该这般莽撞，沅儿莫要害怕。”

柴沅顺势依偎在他怀里，玉臂环上他的脖颈，微微仰头，呼出的温热气息撩拨着赵祯的下巴：“官家，您真的信那些流言蜚语，觉得我会做出背叛您的事吗？”她的眼眸中泪光闪烁，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泪珠，仿佛下一秒就会滚落。

赵祯连忙摇头，急切道：“朕不该轻信，沅儿，你莫怪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