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羡回到杨府,满心坚定地直奔正厅,见杨父杨母端坐厅中,他整了整衣衫,抱拳行礼,朗声道:“父亲,母亲,孩儿今日回来,是有一事相求。”
杨父微微抬眸,放下手中的书卷,目光落在杨羡身上,神色不虞,“何事如此急切?你平日里行事荒唐,若又是些寻欢作乐之事,休要开口。”
杨羡深吸一口气,挺直脊背,“父亲,母亲,孩儿想与刘家的刘沅重新定亲,还望父母成全。”
“啪!”杨父手中的茶盏重重搁在桌上,茶水四溅。杨母亦是脸色骤变,手中的针线活都掉落在地。
杨父怒目圆睁,“逆子!你好大的胆子!当初你死活要退婚,弄得杨家颜面尽失,如今又要与那刘家庶女定亲,你当这婚姻大事是儿戏不成?”
杨羡忙道:“父亲,母亲,之前是孩儿糊涂,不知刘沅就是那日让孩儿一见倾心的女子。如今孩儿心意已决,非她不娶。”
杨母急得站起身来,走到杨羡身旁,拉着他的手臂,“羡哥儿,你莫要犯傻。那刘家庶女,出身卑微,即便有几分姿色,又如何能配得上你?你是杨家的公子,婚姻当以家族利益为重。”
杨羡挣开母亲的手,神色坚决,“母亲,孩儿对刘沅是真心喜爱,家族利益孩儿也并非不顾,但孩儿不想娶一个不爱的女子,一生都在痛苦中度过。”
杨父气得浑身发抖,“住口!你这孽障,平日里纵容你肆意妄为,你竟愈发不知天高地厚。来人,取家法!今日若不教训你,你不知规矩!”
杨母见杨父动了真怒,心中慌乱,忙又拉住杨父,“老爷,消消气,羡哥儿他年轻气盛,一时糊涂,您别跟他一般见识。”
杨父甩开杨母的手,“妇人之仁!今日若不打醒他,他不知悔改。”
家丁们战战兢兢地取来家法——一根粗实的荆条。杨羡被按在长凳上,他紧咬牙关,眼神却依旧倔强。
荆条带着风声落下,抽在杨羡的身上,发出“啪”的声响,杨羡的衣衫瞬间裂开一道口子,露出红肿的肌肤。
杨母看着儿子受苦,泪水夺眶而出,“老爷,够了,别打了,再打要出人命了。”
杨父却充耳不闻,手中的荆条一下又一下地落下,“我让你任性!我让你不顾家族颜面!”
杨羡强忍着剧痛,额头上冷汗直冒,他的声音因疼痛而颤抖,却仍大声道:“父亲,您便是打死孩儿,孩儿也不会放弃刘沅!”
杨父的手顿了顿,看着杨羡那倔强的模样,心中又气又恨,最终扔下荆条,“你这逆子,给我滚出去,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见我!”
杨羡艰难地站起身,对着杨父杨母行礼,“孩儿告退。即便父亲不同意,孩儿也不会放弃。”说罢,转身离去。
杨母看着杨羡离去的背影,瘫坐在椅子上,泣不成声,“老爷,你看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犟呢?”
杨父背着手,在厅中来回踱步,脸色阴沉,“他既如此执迷不悟,且由他去。我倒要看看,他能坚持到何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