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杨府正厅内气氛压抑得仿佛能拧出水来。杨父满脸怒容,额头上的青筋暴起,双眼瞪得如同铜铃一般,死死地盯着杨羡,那眼神仿佛要将他生吞活剥。
“你说说你!”杨父怒声咆哮,声音在正厅内回荡,震得人耳膜生疼,“一开始和刘家定亲你不乐意,想尽办法退婚,弄得杨家颜面扫地。转眼又自作主张换了花轿,娶了刘家女!你当这婚姻大事是儿戏吗?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还有没有杨家的规矩?”
杨羡站在厅中,身姿挺拔,脸上虽有昨夜的疲惫,却仍透着一股不羁的倔强。他微微抬起头,直视着杨父的眼睛,毫不畏惧地说道:“父亲,婚姻之事,孩儿自有主张。我当初退婚,是因为不知刘沅就是我心仪之人。如今我既已认定她,便不会再错过。”
“你!”杨父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抓起桌上的茶杯,狠狠砸在地上,“砰”的一声脆响,茶杯瞬间四分五裂,茶水溅得到处都是。“你这逆子,还敢狡辩!那刘家庶女,出身卑微,能给杨家带来什么好处?你为了一个女人,不顾家族利益,你……你简直是杨家的耻辱!”
说罢,杨父怒喝一声:“来人,取家法!今日若不狠狠教训你,你不知天高地厚!”
家丁们战战兢兢地取来家法,那是一根粗重的荆条,在空气中微微晃动,仿佛预示着即将到来的惩罚。杨羡却丝毫不惧,他微微扬起下巴,眼神中透着一股不屑,仿佛在说:“你便是打死我,我也不会后悔。”
就在杨父扬起荆条,准备狠狠抽下时,杨母焦急地冲了过来,一把抱住杨父的手臂,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声音带着哭腔:“老爷,别打了,别打了!羡哥儿他年轻气盛,一时糊涂,您就饶了他这一次吧。”
杨父用力甩了甩手臂,试图挣脱杨母的手,口中怒喝道:“妇人之仁!今日若不教训他,他以后还不知会做出什么更荒唐的事来!”
杨母却死死抱住不放,哭喊道:“老爷,您就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他吧。他是咱们的儿子,您真舍得下这么重的手吗?”
杨羡看着眼前这一幕,心中涌起一股悲凉。他冷冷地看着杨父,眼中满是失望,说道:“父亲,您以为我真的看不出来吗?你们一开始让我和那声名狼藉的百十娘定亲,不过是为了家族利益,根本不顾我的死活。还有让三姐姐入宫为妃,这杨家如今的风光,哪儿不是靠三姐姐得来的?你们口口声声说为了杨家,可这杨家,又有谁真正在乎过我的感受?”
杨父听了杨羡的话,手中的荆条微微一颤,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但很快又被愤怒所取代:“你这逆子,竟敢如此大逆不道!就算杨家靠你三姐姐,那也是为了家族的发展。你身为杨家子弟,就该为家族尽一份力,而不是为了一个女人,置家族于不顾!”
杨羡冷笑一声,说道:“家族?在你们眼里,家族利益高于一切,亲情、爱情都可以牺牲。可我杨羡,偏不要做这家族利益的牺牲品。我娶刘沅,是因为我爱她,我要给她幸福,谁也不能阻止我!”
杨母听着杨羡的话,心中一阵刺痛,她看着杨羡,眼中满是心疼和无奈:“羡哥儿,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们都是为了你好,为了杨家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