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终有一日,她会厌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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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窃窃私语愈演愈烈,成家主迫于颜面,只得安排其他仆从引导宾客们移步室外。我弯腰拉起那位跌坐在地上的少年,一道离开了这片喧嚣。
成语音不顾父亲怒火中烧,竟扬起手想要给我一记耳光,却被成家主及时派来的手下制止。
成家主“沈小姐,请您海量包涵,成某人改日定当严加管教。”
我未作回应,带着那名少年决然离去。
或许长期的压迫让他生出了顺从的本能,他跟随我脚步的同时,不见半分反抗。
沈时夏“你叫什么名字?”
马嘉祺“马嘉祺。”
沈时夏“跟我走吧。”
带着几分怯懦,他向我伸出了手。那手似乎并不情愿与我相握,但在我伸出手后,他的本能告诉他,若是拒绝,或许又将遭受惩罚。眼前的我,地位远在成家之上,他无法招惹,更不敢招惹。
马嘉祺“谢谢您。”
马嘉祺低头看着被我握住的手,这与成语音的触碰截然不同,我的掌心温暖而包容…
将马嘉祺带到张真源他们所在的房间,我还未及他反应过来,便已收回了自己的手。
张真源“妻君。”
张真源的目光在我们两人身上扫过。
张真源“妻君,这人…我该如何安排?”
沈时夏“你看着办吧,我交代的事都做好了吗?”
严浩翔犹豫着是否要当着马嘉祺的面直言,我的一句话让他决定直言不讳。
沈时夏“但说无妨,他不会多嘴的,对吧,马嘉祺?”
被突然点到名的马嘉祺,听到我的话,询问中似乎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马嘉祺“不,我不敢…”
张真源“跟我来。”
张真源带走了马嘉祺,严浩翔则向我汇报了情况。
严浩翔“丁家公子的事情已经安排妥当,回来的人也确认问题解决了。”
严浩翔“留下了一些不易察觉的线索,大概需要两三天才会追溯到沈家。”
严浩翔边说边递给我一杯泡好的茶。
沈时夏“丁家公子见过你们的面吗?”
严浩翔“不曾。”
严浩翔“所有事务都是派人办理,付款也是通过沈家子公司进行的。”
严浩翔“我和主君只在拍卖会上露面。”
沈时夏“明白了。”
我品了一口茶,略带不满地放下茶杯。
沈时夏“成家的茶,太过陈腐了。”
严浩翔“主人…”
我将茶杯轻轻放下。
沈时夏“走吧,今日我们已经做得够多了,阿严。”
*
马嘉祺默默地跟在张真源身后,耳边回荡着他关于沈时夏对家中安排的讲解,心中却仍旧留恋着被我握过的那份温暖。坐在车上,他有些出神,张真源的话只听进去一半,而张真源也未注意到他心不在焉,因为他始终低着头,未曾正视过他。
#张真源“到了。”
#张真源“马公子,这里是沈家,规矩自然比别处要多,但不必担心。规戒司会派人来教你该注意什么。”
马嘉祺“嗯,谢谢。”
张真源引领着他走向房间。
张真源“花园里的花还没有专人照料,你先负责那里,可以吗?”
马嘉祺“我…没养过花。”
张真源打开衣柜,取出了一套新衣,递给了他。
#张真源“管家会告诉你注意事项,但务必小心,妻君目前很喜爱那些花。”
#张真源“这套衣服是新的,具体工作安排听从管家指示。”
#张真源“从今起你就住在这里,我的房间恰好在对面。”
张真源的话让马嘉祺感到些许压迫,他完全插不上话,唯独最后一句话,让他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
马嘉祺“您的房间在对面?下人不应该住这样的地方啊!”
#张真源“你是妻君亲自带来的,不管是什么身份,我都不好意思将你安排到别处。”
马嘉祺“不,不必如此,您随便安排哪里都可以,沈小姐…并没有对我有其他想法。”
#张真源“这需要妻君决定,我现在的安排只能是这样,请马公子不要让我难做。”
张真源的话中透露着无奈,与他人分享自己的妻君,还大方地将人安排在对面,连他自己都感叹自己的慷慨。但马嘉祺是沈时夏领进来的,即便沈时夏对他并无娶进门之意,或许也有些许风花雪月的想法。自家妻君的意愿,他又怎能阻挠?
张真源那句“请马公子不要让我难做”堵住了马嘉祺想要拒绝的话。
算了吧,他马嘉祺招惹不起,沈时夏想对他怎样就怎样吧。反正终有一日,她会厌倦,会再次将他抛弃,那时,便是他重获自由之际。
马嘉祺“多谢公子安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