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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回

雪潮

晁蒙所以,他们两个人被拐走了。

昆仑你小子还在骗我。

晁蒙(愣)我……我骗你干嘛?

昆仑你跟你弟关系很差吗?被那老东西拐了都不慌,你以为弥娜子她关键时刻能觉醒……额,不是……

晁蒙等会儿,弥娜子小姐她……

昆仑闭嘴,我没说这事。

晁蒙嘿呦喂,昆仑叔你也很逗嘛!

昆仑别扯别的了,说正事。你确定你所说属实?(见晁徳点头)那你怎么这么冷静?

晁蒙我跟我弟关系其实并不是很好,只是同为天下沦落人,年龄又稍比他大写,所以明面上是他的好哥哥罢了。如果双方真有人死了,或许也只是应家中长辈要求哭两下装装样子。

昆仑难怪……不过魑苍刚回来,教主应该也苏醒没多久,我得找几个老朋友一块去一趟了。小子,我得先送你回去了。这雇佣兵我看是不用当了,还得干回雪刑使的老本行啊。

晁蒙等等等等,我处理一下信息……你和那个魑苍还是教主很熟?你现在不是雪刑使?你还有老朋友?昆仑叔,你身上到底有多少秘密啊?

昆仑你现在涉世未深,有些东西我独自背负就行,不能昭告天下。(扛起晁蒙)走吧

一天后,两人走出了雪山,搭了公路的便车回到了内地。

晁蒙回来了,又能歇会儿了。

晁蒙回家不久,趁着老爹不在,躺在沙发上打游戏。正起劲时,昆仑敲起了门。晁蒙猜到是他,立马屁颠屁颠地去开门。

晁蒙哎呀,这不昆仑叔吗,坐坐坐,有事咱们慢慢聊。

昆仑(坐到凳子上)你不给家中长辈说说小德的事吗?

晁蒙家族其实也不怎么待见他,毕竟双重人格共存容易失控,加上他的出生本就是意外,不能随意公告,所以……

昆仑(有些气愤)我真的很想不明白,雪潮这五年来的入侵日益严重,雪潮的秘密早已公之于众,培养更多的雪刑使本就是我们应对灾难的必要之法,晁徳这么优秀的小子,如果加以培养必将成大器,你们家里那些老古董怎么就不懂呢?

晁蒙是啊,打小就见他为了改变命运一人独自练习格斗,渴望得到老家伙们的认可……

昆仑(没有听晁蒙说话)话说回来,晁骨掠这老东西死哪了?我得找找去

晁蒙找他干嘛,为了晁徳吗?

昆仑(眼神逐渐复杂)不,是命运(起身推门离去)。

晁蒙命运......又是些神神鬼鬼的东西 ......不过雪潮这东西本身就挺玄乎的。(低声)连小德的遭遇也是……

中午吃完饭,晁蒙迷迷糊糊睡着了。直到下午,昆仑再次敲门。

晁蒙(伸懒腰)喔啊啊啊——谁呀......

昆仑(声音低沉而急促)是我,开门,快!

昆仑开始不听催促,他很少这样,晁蒙也意识到似乎有什么事情发生了。他用半分钟简单整理了一下自己,背上长刀开了门。

晁蒙昆仑叔,有什么紧急情……(被打断)

昆仑少废话!雪潮来了,集会所正在集中力量应对此次雪潮,你家那几个老古董正在和政府协商撤退路线,预计半小时后往东边撤。你到时候也跟着走,这用不到你。

晁蒙(神情凝重)该死,又是雪潮!我不能走,身为雪刑使,与雪潮抗争到底本事我的职责,况且……

昆仑况且你希望借此寻找晁徳对吧。

晁蒙……

昆仑你说的是你想装一个好哥哥,但是在长年累月的交往中注入了真感情,那这假的身份便会成真——这是伪装行动中最致命的一点。你必须承认,你已经在潜移默化中认可了兄长的身份。

晁蒙我……(眼神逐渐坚毅)是的,我是他哥,并且永远是他哥。我必须去找到他。

昆仑别想了,上头的命令你总要服从的。有的老一些的同事认为这次雪潮可能蔓延到河南以东大约三十公里的地方,所以需要一些人手到东边教百姓应对雪潮中的突发情况啊,你就放心吧,有你忙活的。

晁蒙[我要的应该不是这种忙活吧……]行吧……昆仑叔,你要是有事你先走吧,我准备一下。

昆仑(推门离开)好的。臭小子,不要小瞧这次雪潮,或许下次你我再见,就是在集会所的停尸房里了,我又不是什么厉害人物……

晁蒙呵呵,叔你要不是什么厉害人物,那我撑死算个会耍剑的蚂蚁啊!

晁蒙去卫生间简单洗漱了一下,让自己精神了些。集会所的命令从来都有一套严格的系统,像晁蒙这种精英雪刑使,根本不可能派去东边维护居民疏散。这次肯定有什么隐情,这得晁徳到了地方才能了解情况。

半小时后,晁徳赶到集会所。说实话,他自己并不喜欢到集会所接任务,因为他和晁徳每个任务执行时间几乎都在一个月以上,完全够他高高在上的老爹亲自给他们发布任务。他想反抗这种“亲昵”的行为,他觉得这是专门监管晁徳的手段,身为兄长,他自然对这种行为感到反感。他想过反抗,不过他不敢,因为他爹晁正文的确是个优秀的统治者,实力虽然不如晁蒙,但能在五年内让中国的集会所在世界雪刑使社会内名声实力迅速壮大,足以证明他的领导才能有多强。况且他爹周围常有玉铭雪刑使——雪刑使中的至强者——守护,想反抗也得等他有那个实力才行。

晁蒙看着这座破旧的水泥房深吸了一口气——没错,集会所地面建筑基本上都是这种破旧的房子,主要是因为年久失修,主体其实在地下,据说是为了防止一些特殊雪灵的袭击。——晁蒙推开门,一股腐臭的气味扑面而来,熏的他睁不开眼睛。

晁蒙(表情狰狞)咳咳……呕……呕……我艹,上次来这味儿也没这么冲啊……呕……

他几乎是搭上了半条命才找到前往地下的门。推开那扇门,逼人的寒气从门内涌出,冲散了刺鼻的腐臭,一瞬间晁蒙就开了凌瞳,寒雪翻涌,勉强让他扛住了这股寒气。

晁蒙呵,寒气加强了,看来这次雪潮比以往都强啊,或许真的有大事得我干了。

慢慢向下走,集会所方才的破旧焕然一新,有一种古代大堂的既视感,庄严肃穆,不失高贵。

呵,又是一个人都没有,小德这么惹人讨厌吗?晁蒙心想

晁骨掠小蒙,你来了。

晁蒙(喜出望外)诶,这次不是老爹,是爷爷!爷爷,我想死你啦!

晁骨掠(阴沉着脸)小蒙,等会在叙旧,晁徳呢?

等等,对我叫“小蒙”,对小德叫“晁徳”,爷爷还没认同他吗……晁蒙想,他脸上的笑容也逐渐僵硬了下来。他半小时前彻底接受的晁徳这个弟弟,对他考虑的也更多了。

晁蒙他……他有事出去了……(慢慢靠近晁骨掠)

他决定试探一下晁骨掠。

晁骨掠有是出去了,还是死了?

晁蒙(低声)爷爷,我觉得小德他这人挺……

晁骨掠(打断)你只用回答我就行了,他什么人我知道!

晁蒙(有些慌忙)他……他被一个叫魑苍的冰婴抓走了,说什么教主想见他。

晁骨掠(身体震颤,情绪激动)什么?!魑苍抓走了他!你确定他说了教主要找他吗?!

晁蒙还有弥娜子小姐……

晁骨掠(忽然掐住晁蒙的脖子手上青筋暴起)那你为什么不阻挡魑苍!

晁蒙(说不出话)爷爷……我……做不到……

晁骨掠(冷静下来,松手)我……抱歉,小蒙,我失态了,是爷爷不对。

晁蒙(大口呼吸)没……事……爷爷,大家为什么对小德都抱有偏见,难道只是因为他不是母亲的亲生孩子吗?

晁骨掠(苦笑)原来都是这样说的啊,我倒是第一次知道,晁文正这家伙,骗了我近二十年啊!小蒙,这里面有一些东西你还是不知道为好,你只用知道我们一直都在保护他就对了。

晁蒙那孤立也算保护吗?我从小到大不少听你们说这是对他的保护,却无时无刻不在打压他。是,他是有个嗜血的副人格,但是能和主人格共享记忆,那就意味着可以压制那股嗜血的冲动!我们分明可以感化他,却非要用这种方法让他变得冷漠,这样的确能磨平嗜血的棱角,但是也把他变成了一台机器!(愈发激动)

晁骨掠小蒙,你先冷静听我说……

晁蒙(几乎吼了起来)有什么可说的!

晁骨掠(突然暴起)闭嘴,晁蒙!

这的确让晁蒙冷静下来了,因为晁骨掠作为昆仑昔日的强力战友,气场自然可以压晁蒙一大截,这是来自强者的威压。

晁骨掠我们都不想这样……小德虽然不是你母亲亲生的,但他的亲生母亲是一名玉铭雪刑使,她和你父亲生下的晁徳本应是天纵奇才……但事情出现了偏差,他莫名出现了第二个人格,那是一个极其热衷于杀戮的人格……

晁蒙他是不是经受了什么刺激才……

晁骨掠不,那是天生的异变,直觉告诉我这并不简单。你知道雪魂术吗?

晁蒙知道啊,不过就是对尸体进行特殊处理,让其灵魂接入活人的身体嘛……等等,您是说有人对小德用了雪魂术?不可能,雪魂术成功后活人的灵魂会被接入的灵魂吞噬,这是灵魂的本能……但小德有自己的思想啊,想要两个灵魂共生,必须要足够强大才能克制本能……

晁骨掠那个教主很强。

晁蒙(有些崩溃)他或许很强,但是应该没必要对小德用雪魂术吧……

晁骨掠为什么没有必要呢?

晁蒙(更崩溃)因为小德那时很弱,完全没有必要啊!

晁骨掠正因为弱,所以好吞噬啊。

晁蒙(彻底崩溃)所以,为什么啊……

晁骨掠(苦笑)是啊,为什么啊,我们也不清楚。我们只知道施术者是那个教主。

晁蒙(声音颤抖)那个教主到底是谁,我要杀了他!

晁骨掠雪潮教主,那个传说中拥有发起雪潮的恐怖实力的雪灵,也是我们雪刑使永远的死敌。

晁蒙(呆住)雪潮……教主……那他为什么要用雪魂术?

晁骨掠因为岳夏几乎杀了他,导致他大约二十年前伤势过重死亡,所以挑了个天才的身体施展雪魂术用来复活自己。

晁蒙岳夏是谁?

晁骨掠秘铭雪刑使之一,岳泰的师父。

秘铭雪刑使,是玉铭雪刑使之上的恐怖存在,每一个单列出来都是可以虐杀雪潮教主的存在,当初岳夏更是在重伤状态下几乎杀死全盛时期的雪潮教主并成功出逃。雪刑使诞生至今,只有五个人能获此殊荣,他们的信息也被高度保密,一般的雪刑使根本不知道他们,有的甚至连密名雪刑使是什么都不知道,而岳夏在五人里面并不算最强的。而岳泰是玉铭雪刑使中的佼佼者,是有记载除明朝雪刑使游燕后最强雪刑使没有之一,其师父的实力更不用多说。

晁蒙那……你们又是怎么知道的这件事?

晁骨掠魑苍亲自来集会所说的。

晁蒙魑苍!?为什么是他?!

晁骨掠不清楚,他只说完这件事就走了。

晁蒙那又为什么要抓走弥娜子小姐。

晁骨掠我不知道,上川弥娜子是日本雪柳会的人,我们集会所无权干涉其内部事务。

晁蒙好吧,那爷爷,我该怎么做才能杀了他们。

晁骨掠脚踏实地,一步步提升自己的实力,就像岳夏那样一点点成为传奇。

晁蒙(深思)脚踏实地……我明白了。

晁骨掠明白了就好。雪刑使晁蒙听令,从即刻起,赴望华北平原一带维护疏散秩序,同时从中寻找拥有雪刑使血统的人选并加以培养。

晁蒙雪刑使晁蒙,领命!

出了集会所,晁蒙平复了一下刚刚有些崩溃的心,拔刀指向天边的骄阳,霜白的眼睛无惧刺眼的日光,却为晁蒙的坚毅让了道。

晁蒙雪潮教主,总有一天,我会亲自将你败在我刀下的样子刻在碧蓝天空之上,到那时,太阳也会为我呐喊!

出发,向着未来,哪怕艰难险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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