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德(困倦)我真的记不清了,怎么就逮着我不放呢昆仑叔?
昆仑(精神焕发)你先受着吧。我很好奇,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晁德(打哈欠)哈啊~我说过了,就是趁着他们换岗空隙逃出来的,但是半路被发现了,魑苍追了我大概两三公里,最后被你给救下来了。哈啊~~
昆仑(沉思片刻)还是不对,按照我对魑苍的了解,他的实力远超于你,不可能追了你几公里都拿不下你小子。
晁德(晃了晃脑袋)嘶——啧,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儿,昆仑叔你要是不说我都没意识到。
昆仑(笑了一下)没事,人非圣贤,孰能无过。
晁德那你们给我做的全面检查呢?有结果吗?
昆仑(摇头)没有,这是最奇怪的一点,集会所把神学部和科学部的顶尖专家都叫来了,但是死活找不到你身上的任何异常之处。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你现在应该也坐不到这儿。
晁德(疑惑)神学部?那帮神棍来这儿干什么?
昆仑你知道的,寒血的秘密我们至今也不过了解了些皮毛,一些神话传说里那些玄乎的东西可能就是真的历史,神学部就擅长从这些神话里面深挖寒血的秘密。你这次逃回来的疑点很多,和一部分上古预言又有重合之处,神学部自然而然也要参与进来。
晁德(冷笑)呵,那还真是辛苦他们了。
昆仑(叹气)唉,我知道你还对当年的事情念念不忘,但这也是万不得已才让你们的母亲去一号禁区查看,况且当时雪潮教主重伤的事已经众所周知了,谁也没料到他会在那个时间点恰好苏醒……
晁德(挥手打断)行了行了,昆仑叔,问完了吗?问完我就回去睡觉了。
昆仑算了,再问也问不出个所以然,你能提供魑魅魍魉四亲卫的信息已经很不错了。臭小子,滚吧!
晁德(笑)这才对味儿嘛!(起身)昆仑叔,我先走了!
昆仑不送。
晁徳摇晃着身子站起身,步履蹒跚地走了出去。的确,他累坏了,与魑苍打了半天,本来就累个半死,回来又被审问半天,即使是雪刑使也熬不过这样长时间的消耗。前脚踏出门,后脚人就倒地上了。
昆仑呵,我就知道。
昆仑废了好大劲才把他抬了回去歇着,这废了他不少力,要知道,为了弥补寒血发动后的消耗,雪刑使在平常身体素质只是普通人水平,而且为了储存更多的能量,他们的脂肪密度更大,肌肉密度更大,体重自然也大,因此搬动晁徳,即使是昆仑也得被累着。
昆仑哎,上次扶你这小子还是三年前,当时你比现在轻多了啊……兴许几年后我就得死在荒郊野岭里,到时候你们就是战胜那狗日的雪潮教主的希望啊。
一个电话打来,悠扬的《月光曲》在屋里萦绕,是晁蒙打给昆仑的。晁蒙虽然和昆仑关系很好,但是更多的是敬重,无事不登三宝殿,这会儿打电话肯定不是逗他玩,应该是有什么事要汇报。
昆仑喂,晁蒙,怎么了……(眉头忽皱,急忙往外走)好的,我明白了,你先联系她,让她待在最近的集会所里,我会……(忽然停住)什么玩意?什么叫你忘加她联系方式了?我一个刚解冻没几年的上世纪圣遗物还知道又事先加微信方便联系,而你身为新时代的青年还能给这事忘了?!(开始跑步)你他妈的是清朝老兵秽土转生吗?啊?!你知不知道未知血统的事很严肃?(加快速度)我……算了,封锁周边区域,我接手那儿的事……别的玉铭都进高原了,现在就我一个闲人……你小子就是单纯不想让我过去是吧,你等着吧,我有的是法子收拾你!(挂断电话)
昆仑把手机揣兜里,拉上拉链,全身寒血流动起来,眼上附了层白霜,以肉眼难以观察的速度飞奔向最近的集会所——尽管也有着三五公里。
一分多钟后昆仑赶到了集会所,换上了直通晁蒙管辖区域的直升机,火急火燎地飞往那里。
一下飞机,晁蒙就出现在昆仑视野里。
晁蒙(擦汗)昆仑叔,我其实没说完,我让她去找最近的集会所了,没让她四处乱逛,你放心就好了。
昆仑(一字一顿,瞪眼)是啊,我要是能放心就好了!
晁蒙(赔笑)哎呀叔,放心就好了,她是不会乱跑的。
昆仑你想得到是挺美好,你忘了三年前的“血统暴乱”吗?
晁蒙这怎么忘得了啊!哎呀,先别说了,先去附近的集会所看看吧,我觉得李苗苗——也就是那个女孩——很有潜质的。(边走边说)她维持寒血的时间似乎比我们都长,自从雪潮降临以来,她的寒血就一直在维持,并且没有暴走的迹象,所以我才说她不会乱跑的。
昆仑停了下来,眼上镀了层霜——他又用了寒血。
昆仑那你在等什么?直接跑过去不就行了。
晁蒙(急忙开寒血)哦哦哦,好的好的……
两人飞奔起来,身后雪花飞舞不止,寒血对身体素质的加强很明显,最近的集会所也有五公里多,两人只跑了四分多钟就到了。
事实也确如晁蒙所料,李苗苗刚被附近的雪刑使领到这儿,此刻正在屋里静静地等晁蒙。见到晁蒙,她放心许多——毕竟集会所里气氛很严肃,而且周围人总是有意无意地往这边瞥,让她很不舒服,甚至有些害怕——现在有晁蒙撑腰,自然放心多了。不过晁蒙身边的昆仑带给她一种很奇怪的感觉,似乎她在哪里见过昆仑,却死活想不起来。
李苗苗额,晁蒙,这位是……
晁蒙哦,他是我的……算是老师吧,叫昆仑,就是昆仑山的昆仑,不过我们一般都叫他昆仑叔。
李苗苗(疑惑)为什么叫“叔”?他看起来很年轻啊。
昆仑这是因为几十年前我被一些东西——这些东西你有一天会知道的——给冻住了。
李苗苗冻……冻住了!?怎么解冻的?
昆仑很简单,加热解冻,反正我扛得住。
李苗苗好吧,有点逆了天了。
昆仑回归正题,我被冻住时也就二十多岁那样,但几十年过去,生理上几乎没有变化,心理却因为一些原因有了成长,也比其他雪刑使更成熟,所以他们叫我昆仑叔。
几人又闲聊了两句。令晁蒙惊讶的是,一向对于未知血统问题极为在意的昆仑竟然能耐着性子和李苗苗聊天,这几乎是在跨越他自己的底线。不过为了这暂时的和谐,晁蒙将这惊讶埋在肚子里。
昆仑所以,按照你的意愿,你想成为雪刑使,对嘛?
李苗苗(点头)嗯,是的。对了,我的妹妹……(看向晁蒙,神情有些复杂)
昆仑(微笑)呵,这事儿你放心,我帮你办了,你只用安心参加培训就行了。
这时候,晁蒙抬头看了看表,已经下午五点多了,自己身为这片地区的负责人,还有百八十件琐事没处理,再等就来不及了。他给昆仑说自己还有一堆烂摊子要收拾,要先离开。
昆仑走可以,不过你得答应我件事。
晁蒙啥事?
昆仑(狡黠一笑)嘿,帮我带带这个丫头,你来当她的老师。
晁蒙(急促的点头)哦哦哦好的好的,我先走了!
昆仑别走啊,除非你带着她走,现在她可是你的学生诶。
晁蒙(赶忙拉着李苗苗的胳膊)哦好的,快走吧!
说完,他就带着李苗苗跑出去了。昆仑在屋里看着两个人火急火燎地钻到一辆车里,脸上笑意越发明显。
昆仑(轻笑)哼哼,小子,真的捞到小姑娘了,比我有出息!嗯……时候不早了,回去歇会儿吧,明天还得跟晁徳耗呢。不过话说回来,这几天没看到晁文正啊,这小子又想整活了?哎呀,不管这么多了,买两瓶酒回去喝喝,喝完睡觉……
他就这么自言自语着走出去,李苗苗的脸浮现在脑海里,寒风呼啸,吹不动他脸上早已结冰的泪。
昆仑(嘴唇抽动,眼角泪光闪动)秧子,看到了吗,她很像你啊,很像你啊……
半夜,晁蒙的临时办公室
晁蒙(破防)额啊啊啊啊啊啊啊!这破事怎么这么多啊!(拿头撞桌子)
李苗苗(在沙发上被吓醒)哎呦卧槽!嗯?地震了?!
晁蒙(红着眼)你!
李苗苗(被吓到)欸!咋了?
晁蒙(咬牙)嘶——没事!你换个房间睡觉吧,别——吵着——你了!!!
李苗苗(害怕)哦、哦。那、那、那我先、先走了,你小、小心点哈。(迅速窜出门外)
晁蒙(发疯)额啊啊啊啊啊啊啊!好烦啊!……
与此同时,昆仑的临时办公室(审讯室)
晁德(被冻醒)阿嚏!嘶——这鬼天气,真冷,寒血又没开,冻死了!(起身开暖气)哈啊啊啊~~困死了,接着睡(走到沙发边,倒头就睡)。
年轻就是好,经得起折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