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柳的心仿佛被撕裂开来,疼痛难当。他回想起小夭那才刚刚修复好的元神,脆弱而珍贵,如今却为了他,不惜再次冒险,动用那未稳的力量。
相柳的心,如同被千刀万剐,每一缕痛楚都清晰可感,直击灵魂深处。他回想起小夭那刚刚绽放光芒的元神,脆弱而坚韧,如同初绽的晨露,晶莹剔透却极易消逝。她本应是天地间最应被呵护的珍宝,却因他,甘愿以身犯险,调动那尚未稳固的灵力,将自己置于更加危险的境地。
“为何你要如此愚钝!你的元神,好不容易得以修复,怎可轻易再涉险境?我拼命将你的性命救回来,你却如此轻易地开这种玩笑!”
他对着空旷的贝壳房,声音颤抖,带着无尽的愤怒与自责,仿佛要将这无边的虚空撕裂,只为寻回那一抹令他魂牵梦绕的身影。
贝壳房内,除了他自己的回声,再无其他声响。小夭的身影,仿佛真的随着风,化作了虚无,只留下一片空旷与寂静,让相柳的心沉入了无尽的黑暗与冰冷之中。他害怕,怕这不仅仅是一场梦境的破碎,更是他们缘分的终结;他绝望,绝望于自己可能再也无法触碰到那份温暖,再也无法听到她轻柔的笑语。
“那你的元神回去了吗?”他近乎绝望地问着,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还在吗?小夭,给我一个回应,好不好?哪怕只是一个微弱的信号,告诉我你还好……”
他近乎崩溃地低语,每一个字都承载着他所有的希望与绝望,仿佛只要她说一句“我还在”,就能将他从深渊中拉回。
然而,回应他的依旧是一片死寂,只有贝壳房内微弱的波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如同他心中那抹不灭的执念。他缓缓跪倒在地,任由泪水滑落,与汗水、血水交织在一起,模糊了视线,却模糊不了他对小夭的深情与眷恋。
“小夭……”他再次轻声呼唤,这一次,声音中多了几分温柔与坚定。他知道,无论她是否还在,他都不会放弃拯救她。
小夭的元神就是这时候悠悠转醒的,但她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沉重与疲惫。这股难以言喻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提醒着她方才不顾一切的壮举——强行凝聚出实体,以那本就稀薄至极的元神之力为代价,只为在那紧要关头,为相柳献上自己微薄却坚定的支持。此刻,她的身形较之往昔,更添了几分透明,仿佛随时都会消散于无形,但她的心中却无丝毫悔意,只因那份为了心爱之人甘愿付出一切的决然。
她缓缓垂下眼帘,目光轻柔而淡定地掠过自己几近虚无的躯体,心中涌动的不是对自身境况的哀叹,而是对刚刚所行之事的一丝欣慰和骄傲。至少,她为他,做了一些事情,哪怕微不足道,却也足以让她在无尽的虚无和累赘中找到一丝存在的意义。